時間好像都靜止住了。
程琰書輕輕舔了舔嘴唇,老實說,沒什麼特别的感覺。
也沒有别的狎昵意味。
說不清楚的一點失望從心裡溜走。
他幹巴巴地笑了兩下,以掩飾臉上遮掩不住的尴尬神色。
回過神來,他才知道自己剛才以身相許的想法有多可笑。
他慢慢地後退。
“我就是,就是,”程琰書努力描補,“其實這也沒什麼是吧……哈哈……”
“沒什麼?”殷少轍重複了一下這三個字,語氣玩味。
程琰書突如其來的偷吻和偷吻結束過後後悔不疊的舉動都讓他的神經劇烈地跳動了幾下。
“怎麼能沒什麼?”殷少轍的手按住程琰書的頭不讓他離開,淺色的瞳色乍看很溫柔。
掌心發絲的觸感有些毛燥,他伸手撚了撚。
深深淺淺的力道,好像是在撫摸,程琰書藏在發絲後面的耳朵又染上了粉嫩的顔色。
很鮮豔的顔色。
這是今天的第二次了。
就跟鄰居家的那條串串狗一樣,對誰都很熱情很熟稔,隻要摸摸頭就翻出自己柔軟的肚皮任人摸。
殷少轍的手指轉而去揉程琰書的耳垂。
溫溫熱熱的一點,程琰書卻像被踩到爪子的貓一樣跳起來,他面容帶着一層淡薄的紅,說話也有些顫抖:“你、你幹什麼?!”
“你發燒了?”殷少轍看着他越來越紅的臉,驚訝的語氣不似作僞。
程琰書破罐子破摔,他索性包裹住殷少轍的手,讓他的手完完全全地覆蓋在自己有點發燙的臉上。
灼熱的溫度,急促的呼吸,手指指腹下能摸到柔軟的嘴唇,還有翕動的鼻翼,隻要這麼一捂,程琰書力氣沒他大,就會這樣一點一點地窒息。
殷少轍瞳色越來越深邃,像有無盡的黑色漩渦。
程琰書眼睛眨得很快,他很緊張,他包裹住殷少轍的手在微微顫抖,聲線也很抖。
殷少轍聽出來了。
程琰書聲音很小,但兩人離得太近了,說出口的氣流呼吸噴撒在掌心。
“這是害羞,”光從聲音就聽出來了幾分咬牙切齒,“不是發燒了!”
掌心下的肌膚确實沒有發燒那般灼灼的燙。
殷少轍微一颔首,“你是害羞了。”
這種平淡無波的語調卻讓程琰書氣血直往上湧。
程琰書惡從膽邊生。
殷少轍察覺到了手下的人有點不老實,但沒想到能不老實到這個地步。
一時沒有察覺,程琰書就一把把他推倒在了沙發上,柔軟的沙發凹陷下去,他看着以一種極其不雅觀的姿勢跨/坐在他身上的程琰書,難得的有了些迷茫。
這樣單純的殷少轍,看上去真的很好騙。
程琰書在心裡倒抽一口涼氣,思緒已經不知道飛到哪裡去了。
但手指還是很老老實實規規矩矩地把殷少轍的眼鏡摘了下來,露出來他線條流暢弧形上挑的丹鳳眼。
雖然這副眼鏡并不醜,戴上反而有一種斯文矜貴的貴氣。
但是取下眼鏡的殷少轍怎麼說呢,用中二一點的話說,就仿佛卸下了僞裝,帶着點淡淡的閑散和慵懶。
現在他的淺色瞳孔裡映滿了程琰書的身影。
就好像他的世界裡隻剩下了他一個人。
這樣的認知讓程琰書興奮起來。
身體裡的每一處都在歡欣鼓舞。
他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雙手用力禁锢着殷少轍的手,用柔軟的嘴唇描摹着他姣好的唇形,用力親着,撕咬,啃噬。(這隻是親親,别屏蔽)
殷少轍肯定不會塗那種香甜的唇膏,但是程琰書偏偏就覺得很甜。
甜得發膩。
那色澤淺淡的唇逐漸染上了誘人的紅色。
程琰書呼吸加重。
都是男人哪能不知道那點事。
殷少轍仿佛被咬嘴唇的不是自己,有一種置身事外的冷淡。
程琰書毫無章法的舔吸過了不知道多少時間,他氣喘籲籲,胸腔的跳動咚咚咚地響,震耳欲聾。(還是親親)
*蟲上腦的時候是不帶腦子的。
程琰書眼角餘光突然瞥到了被他随意丢在邊上的眼鏡,然後又卡頓地低下頭,殷少轍就像一個任人擺布的破布娃娃被他随意玩弄。
理智回歸,他遲疑出聲:“……啊?”
像摸到了燙手山芋,程琰書立馬就要松開手。
殷少轍慢慢反扣住了他的手,一根一根,直到十指相扣,程琰書還跪/坐在他的腿上。
殷少轍聲音帶着些喑啞:“低頭。”
程琰書條件反射地低頭,立馬被一隻手扣住了後腦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