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義宣?”
“正是在下,請問大人是?”
“哦,我是平郡王福彭,這位是我福晉費莫花。”
平郡王福彭的嫡福晉費莫花,父是鑲紅旗滿洲、雲貴總督勤恪公郭瑮。人長得也算出色,看上去身體壯實,并無王族女子的柔弱感,一看是馬背民族的後裔。
“見過福晉!義宣這廂有禮了。”
十六歲的嫡福晉費莫花熱烈的走上來,一把握住義宣的手,“你就是那個香女,哦,聖女。”
說完她含笑看着自己夫君,年紀近二十歲的平郡王福彭,他長得人高馬大結實健壯,單眼皮下的眸子像狼眼般銳利的光芒,一臉豪爽的神情。
雖然他這麼年輕就襲爵,一點也不不咄咄逼人。去年,他父親讷爾蘇因貪婪之罪,被削去爵位。雍正帝讓福彭襲平郡王爵位,授右宗正之職。
平郡王福彭的母親是嫡福晉曹佳氏,是曹霑的姑姑,曹霑是平郡王福彭的表弟,但現在義萱不知情。
義宣意外的看着福晉不解的問,“你們找我有事嗎?”
平郡王福彭望着福晉說,“我先出去在外面等你,你同她好好講。”
“是!”
福彭離開後,福晉費莫花俯身,頭靠近義宣的耳邊說,“我想讓你幫我做個道場。”
“什麼道場?”
“求子。”
“啊,我不會啊,我隻會超度亡靈。”
費莫花聽後眼眶發紅了,低聲的說,“我成婚後,一直沒有孩子。聽說你道法很厲害,陛下都離不開你,你能不能幫我達成求子的心願?”
義宣看着高傲尊貴的福晉,居然讓她這個十歲大的道姑送子,這個太出乎她的預料,也難壞她了。看着王妃的渴望懇求眼睛,義宣為難的道歉,“也許我父親可以,我真的不會。”
“你父親是皇家正式的法師,我不好開口。”
“那咋辦?”
“你們龍虎山道家不是有符咒,有沒有求子很靈的符咒?”
義萱想起後宮的複雜,也看到福惠吃過丹藥隐秘,義宣知道符咒是不能亂給的,這個東西最容易被栽贓。
現在自己和平郡王的費莫花不熟,她也才十六歲,既然要符咒,為啥不找父親大人呢?腦袋有根弦的義宣搖搖頭,深深的給福晉一拜。
“真的很抱歉,我太小了,什麼都不會,要不是等我父親回來了,我把你的需求告訴他,讓他幫助你們。”
失望的福晉費莫花神色失落,跟着平郡王離開了真人府。沒過一會兒,亮心師兄又來說,“門外來了一個皇子找你。”
義宣一聽頭大了,這幾天她簡直是被人惦記的太狠了,剛被皇後和熹貴妃召見完,剛才又是平郡王的費莫花找她求子。現在又是皇子,他們都把自己當做神仙了嘛?
義宣來到真人府的正殿大廳,看到一位年滿十五歲的少年。義宣認識,他就是在重陽節宮宴上,坐在四皇子弘曆桌子旁的五皇子弘晝。
五皇子身高有成人高,他穿着一件深藍色的馬褂,頭上帶着一頂紅寶石瓜皮帽,五官柔和不像弘曆與人有隔膜感。整個人罩着一團和氣,看着是一個風姿卓約的朗朗少年。。
“義宣見過五貝勒。”義宣款款一福。
“太好了終于見到你了,那天你在雍和宮超度完後,我來找你,你父親說你跟着弘曆去聽佛法了。”弘晝開朗大氣的回應。
“請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我想給自己辦一個喪事,就由你來給我超度,就是歌嘯那麼好聽的就行。”
“啊,你給自己辦喪事?”
“對啊,我想體會一下死後,人們是如何祭奠我的。”
“不行,不行,我就是一個小道姑,沒有給活人辦過喪事,如果陛下知道了,我和我父親可擔待不起。”
義宣聽後就急了,皇子沒有死,自己就給他超度,不是自投羅網的找死嗎?聽到義宣拒絕弘晝臉上馬上失去了神采。
仿佛剛才他走路時散發的光暈,一下子變成空氣消失了,又或像漏氣的氣球,一下子失神塌陷在凳子上。
義宣看到弘晝這麼大的反應,有些同情無助的說,“你是皇子,比天下人都幸福,為什麼要想着死呢?”
弘晝喃喃說,“我如果這次不死,不久後一定會死。”
“怎麼會呢?”
“你不是剛剛幫助超度完了,我的那些兄弟姐妹,他們都死了,幾個月前,我三哥也死了,嗚嗚。”
“哎,别哭,别哭,我們好好商量嘛。”
“真的?你願意幫我?”
“你為啥非要我幫你呢?”
“我也不知道,就是看着你不像人間的人,走到那裡好像就是一團仙氣,就是仙女和你比都是俗氣。”
“可是我才十歲,什麼都不懂啊?”
“凡是父皇寶貝東西,一定就是天下最好的東西,我就找你。”
說完弘晝挑眉,俯首逼近義宣,看着義宣的異瞳眼目光,人一下子被驚得心跳加快。
義宣看着弘晝少年男子的五官英氣中,帶着一種冷酷放縱的痞帥,不由的點點頭。
“耶,你答應了!”
弘晝開心的大笑,義宣無可抵擋他的目光逼視,垂下眼說,“我幫你可以,但是要換種方式。”
“好,都聽你的,什麼方式?”
“喜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