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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18.“希望和莉亞歲歲年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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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見他嗎?”

“好”

克羅莉亞坐在床上,低着頭,輕輕摩擦着雙面鏡,不知道在想什麼

西裡斯就這麼看見了在沉思的克羅莉亞,他們斷斷續續聊天,聊到了大腦封閉術,聊到了要警惕的神秘人,聊到了越發熟練的阿尼瑪格斯,最後,克羅莉亞對上西裡斯的眼睛

“來一次我家吧,西裡斯,讓她見見你”

西裡斯站在西西弗斯莊園門口時,都還帶着些疑惑,直到克羅莉亞牽着他的手走到切茜娅面前時,他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有了一些緊張感

所幸切茜娅對兩人笑得很開心,趁着莉亞暫時走開,切茜娅看着森林的方向

“我很久沒有看到莉亞這麼開心鮮活的樣子了,謝謝你西裡斯”

西裡斯有些慌張,正想說些什麼,卻聽見切茜娅接着說

“莉亞從小就沒有一個自由的童年,我能做的就是盡全力讓她感受到愛,她的父親……已經迷失自我了,你帶給她的愛,是我給不了的,我感受得到你的真誠,所以西裡斯,希望你可以保護她”

看着切茜娅的眼睛,西裡斯的緊張感慢慢消散,隻留下了堅定

“當然,我發誓,隻是……為什麼”

為什麼這些未來裡好像沒有您

西裡斯沒有問出口,他想起了去年躺在聖芒戈的切茜娅,心情沉入了谷底,切茜娅沒再看他,她還是笑着,笑得溫柔,眼裡映照着女兒的身影,卻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西裡斯攥緊了手掌,隻祈禱着,莉亞可千萬不要知道這件事

也希望着,那一天能夠晚些來

結束了聖誕假期,克羅莉亞沒有間隙的學習着大腦封閉術,還有阿尼瑪格斯的相關事宜,休息時間參與幾次掠奪者的活動,在這樣的平靜下,三年級落下了帷幕

車站上西裡斯沒有看到克羅莉亞,所有人都沒有看到她,這讓衆人陷入擔憂之中,也隻能帶着這樣的擔憂上了列車

伴随着三年級暑假,随之而來的,還有一場葬禮,以及終于有了消息的克羅莉亞,但是西裡斯甯願不要這樣的消息

當他知道自己要去參加西西弗斯夫人葬禮的時候,他整個人是不敢相信的,他第一反應就是擔憂着克羅莉亞,他的小姑娘該有多難過,還有他自己心裡的難過,那個像媽媽一樣溫柔的人,離開了

葬禮很沉重,來了很多人,但這之中有多少的真心,不得而知,西裡斯不想管那些,他隻想找到克羅莉亞

他終于看見了她,看見了臉色蒼白,紅着眼眶的她,西裡斯很想去抱抱他的小姑娘,但他知道不是合适的時機

切茜娅選擇了火化自己,很多人會驚訝于切茜娅的選擇,在衆多巫師葬禮中,多數人選擇埋葬,長眠于故土,保持着靈魂完整,很少有人會燒掉自己的身體,可切茜娅選擇了燃燒,随着風飄揚

克羅莉亞就那麼看着她深愛的母親,在火焰中燃燒,成為灰燼,湧向自由的風,讓風帶着她奔赴一場旅行

她不驚訝媽媽的決定,媽媽給她看過她的阿尼瑪格斯,是自由鳥,那麼漂亮的鳳尾綠咬鵑

她是一個喜愛自由的人,是永遠鮮活的玫瑰,這是她所希望的結局,她不在乎靈魂會不會受損,也許她是知道的,這不會有什麼影響,所以她會義無反顧飛往藍天,振翅高飛

在儀式結束後,斯圖爾特當着衆人的面宣布了他的繼承人人選會在克羅莉亞與阿德爾中抉擇

克羅莉亞不敢相信他居然會在母親的葬禮上公布這種事情

撇下在場的衆人,去書房找了父親

她看到了同樣紅着眼眶的父親,克羅莉亞是知道的,她知道父親很愛母親,但就是因為明白,她更加的憤怒,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時候

斯圖爾特看到克羅莉亞,收斂了情緒,冷靜地告訴她

“你是我的女兒,你就該全身心投入家族,為了家族的榮譽與未來,做出選擇”

“然後變得像你一樣,成為瘋子,抛棄感情,沒有自我嗎?”

克羅莉亞諷刺般看着他

“感情?感情不能獲得權利,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你給了我一個天大的驚喜,我的孩子,你足夠狠心,也有野心,是一個合格的繼承人,早晚有一天,你會變得和我一樣”

斯圖爾特此時此刻紅着的眼眶和他說出的話形成了一個可笑的對比,克羅莉亞不知道是不是他最後一份感情随着母親的離開而消散了,她隻知道,從今往後,這裡再也不會成為她的栖息地

克羅莉亞最後一次看着父親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對他說

“不,我永遠不會變得和你一樣,永遠”

如果一個人的眼裡,隻有利益,沒有感情,和傀儡有什麼不同,愛,不會成為弱點,它隻會帶給人勇敢,讓人更加鮮活,父親,你什麼也不懂

可你明明應該是最明白的

葬禮結束,所有人回家族,沒人再會管他們,克羅莉亞也走到了山谷上吹風,想象着風是母親與她做的最後告别

她該怎麼釋懷呢,那是從小呵護她長大的母親

她的永恒山谷再也不會開出花

1973年的寒冬,克羅莉亞被熾熱的天狼星包裹着,照耀着,她并不寒冷

1973年的盛夏,她失去了母親,熱烈的夏天,迎來了深淵般的刺骨寒意

沒有人告訴她,得到一份摯愛的代價,是失去至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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