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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番外11.一忘皆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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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隻有你一個人被留下來了

你看着詹姆莉莉的孩子長成了大人

又看着萊姆斯和朵拉的孩子失去了父母

戰争讓悲劇發生了兩次

你痛恨這一切

但你活着,痛苦孤獨的活着

活着看着這個平和的世界,活着看着泰迪長大,看着這個年代的孩子們時

會不會想起你的曾經呢

忘記這一切吧,親愛的,至少,把我忘了

秋千上坐着一個女孩,抱着書一晃一晃的笑,西裡斯就在身後輕輕的推

午後,客廳的地毯上會趴着一隻淺寐的大黑狗,女孩躺在他身上睡得正香

花園裡伴随着花香,西裡斯躺在女孩的腿上,接受着頭發上傳來的輕揉

廚房裡會有他做甜點,女孩站在旁邊試吃時快樂的笑意

在山谷迎着風聲的舞蹈,樓上傳來的鋼琴聲,倫敦街頭的摩托騎行,海邊的親吻

學生時代的惡作劇,天文塔的跳躍,一直到很久很久以前,他們的初次見面

她的樣子,笑容,從清晰,到模糊,直到完全消散,月亮升起又落下,天亮了

西裡斯睜開了那雙灰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天花闆,他好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但他不記得夢的内容了

他總覺得他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三人組勸西裡斯住到戈德裡克山谷去,離哈利他們家近的地方

但西裡斯拒絕了,他感覺他特别喜歡這裡,雖然不太清楚為什麼

他看到這片花海會開心,腦海裡浮現出一個笑容,但他始終看不清對方的樣子

那是誰呢?

秋千上沒有人,不再有糖果的香甜,琴聲不再響起,和那輛摩托一起落了一層厚厚的灰塵

山谷裡多了一座墓碑,她是誰呢?

也姓布萊克嗎,她應該沒有像我的家一樣,那麼壓抑吧,因為這裡的景色都很美好

我問哈利那是誰的墓碑,他支支吾吾地含糊過去,總覺得那上面藏了一些魔力波動

他到底忘了什麼呢?

克羅莉亞·布萊克是誰呢?

哈利看到西裡斯沒有追問松了口氣,幸好赫敏提前把西裡斯的名字藏了起來

遺忘咒對巫師來說是不可逆轉的,但他們依舊擔心有一天他會想起來什麼

他們的擔心沒有錯,隻不過兩年的時間,西裡斯發呆的時間比平常多了一些,很多他自己也不明白的下意識舉動

他時常在口袋裡拿出糖果,時常會站到那塊墓碑前和她分享一些事情,鐘愛玫瑰和藍色的東西,還會經常做一些甜點

他最後還是想起來了,但沒有人知道這其中的過程是什麼樣子

愛好像能超越一切,他們相愛太久,久到愛她變成了一種本能,連一忘皆空也忘不掉的本能

“克羅莉亞·布萊克是誰?”

“是西裡斯·布萊克的妻子”

在不久之後,哈利失去了他的教父

詹姆和泰迪玩的時候跑進了西裡斯的房間,打亂了西裡斯的東西

哈利訓斥了他們一頓後幫着赫敏一起整理,他注意到赫敏停了下來,隔了一會,帶着哭腔的叫了他的名字

她手上是一個保存完好的盒子,上面有一道魔咒,赫敏感覺得到,那是克羅莉亞的魔咒,會讓西裡斯刻意忽略這個盒子

那裡面放着一封封的信和照片,他一點一點看過去,看完的時候,眼睛早已通紅

西裡斯為什麼把自己關在這座山谷中

因為這裡有他們的所有回憶,曾經約定的山谷,要去看的花,屬于他們的小家

他看的不是書,其實大部分是他們的相冊,他們過往的點點滴滴

養的花是莉亞送的,寫的信都是給莉亞的,莉亞最喜歡待的地方就是外面放着的秋千

我死了,我還活着,為什麼隻有我活着

伏地魔死了,天下太平,不會再有黑魔王,也不會再有救世主,一切都結束了

可你們都不在了,這個世界,我認識的同窗,熟悉的夥伴,最愛的人,最好的朋友們,最讨厭的人,都離開了我

是啊,就連斯内普都不在了

我真正變成了一個孤獨的人

我想過自行了斷算了,不要嘲笑我,莉亞,我最重要的人都不在了,哈利也不會再有危險,他的身邊也不缺朋友和家人,少我一個也不算什麼,我這麼想過

12年的阿茲卡班,我已經不剩下什麼了

但我想,你是希望我活着的,從前你就是這樣,為了我們以身涉險,而且我答應過哈利,等一切都結束了,我們可以生活在一起

這裡離戈德裡克山谷不遠,我們經常在一起聊天,我不太喜歡出去,他就來找我,我們偶爾也會去陋居團聚,洋洋灑灑一大群人,特别熱鬧

要是你也在就好了

總有一天,我會去找你的

不要丢下我一個人好不好,求你

出現在我的夢裡吧,誰都好,不要把我留下

現在天下太平,不會再有邪惡的魔頭了,哈利的兒子出生了,他的名字叫詹姆,長得也挺像他

他長大之後應該也會變成一個惡作劇天才吧

泰迪有在好好的長大,和她媽媽一樣是一個易容馬格斯,哈利這個教父當的也很稱職,他從小就在泰迪的身邊

莉亞,我好想你

等孩子們再長大一點,等我再看看這個和平的世界,我就去找你們好不好

詹姆,還有韋斯萊家的孩子們果然都是惡作劇的天才啊,和我們當初一模一樣,小阿不思繼承了莉莉的眼睛

他們在不久的将來就要去霍格沃茨了,莉亞,你已經離開我十年了

你真是殘忍啊,莉亞,十年不見,唯一一次見面,卻是要我忘記你

我嘗試了十年,接受沒有你的世界,發現我還是做不到

莉亞,我做不到,即使是一忘皆空也沒有辦法讓我忘記你

哈利已經長大了,可以照顧好自己,你等等我吧,莉亞,我馬上來

哈利沉默地看完西裡斯留下的信,至少,他終于可以和他最愛的人團聚了不是嗎

克羅莉亞看着眼前白茫茫的一片,她已經在這裡待了很久很久了,久到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麼還沒有消散

她不知不覺想起了西裡斯,不知道他有沒有變回曾經那個快樂的西裡斯,在這裡她可以随意的自動,但這裡什麼也沒有

後來她才明白,這裡應該是人死後靈魂會停留的地方,因為她看到了一些曾經認識的人,告别之後,她目送着他們離開

來來往往間,這裡隻留下了她一個人,她一直沒走,也許是因為還有心願沒有了解吧,她隻是想再和西裡斯見一面,還從來沒有見過他頭發花白的樣子呢

克羅莉亞想了很多個他的模樣,五十歲的,六十歲的,或者像鄧布利多教授那樣年紀的,會是什麼模樣呢

即使再次見面,他不會記得我,但她還是想看看,西裡斯老了以後的樣子,這樣算不算和他過了一輩子呀

其實等待的日子很無聊,雖然哪裡都可以去,但這裡什麼也沒有,很無趣,很孤單,但好在,這樣的日子她已經過了十年

剩下的時間,她也可以靠回憶熬過去

就這樣,好久好久以後,或許沒有多久?克羅莉亞也說不上來過了多久,這裡總算有了變化,但這個變化卻是讓她一下子愣在了原地

像中了石化咒

她的眼前站着一個闊别許久的人,是西裡斯,卻不是她想象中的西裡斯,而是一個與自己記憶中沒有任何區别的他,正定定地看着自己,眼神中的驚喜,顫抖

和快要把她掩埋的愛意

克羅莉亞隻感覺到了一陣風向自己沖過來,下一秒,她就被眼前人死死的抱在了懷裡,很緊很緊,好似要把自己刻進骨血一樣用力,她感覺到了他的顫抖,哭腔

甚至感覺到了溫熱的液體落在她的頸間,讓克羅莉亞心頭猛的一顫

西裡斯哭了嗎?

他從來沒哭過,因為他有着自己的驕傲,即使詹姆的死,在那麼難過憤怒的情況下也隻是紅着眼眶,他見過他眼中淚花閃爍的樣子,卻從來沒見到它掉下來過

這是唯一的一次

“莉亞,我好想你,你怎麼這麼狠心,把我一個人丢下”

西裡斯把臉埋在克羅莉亞懷裡

又是十二年,十二又十二,從他們相遇到現在,一共分開過24年

時隔多年,他終于再一次抱到了他的莉亞

而克羅莉亞也終于在十年的無法觸碰中,感受到了西裡斯的懷抱

真是久違了啊

克羅莉亞緩了過來後,怎麼會不明白,遺忘咒失去了作用,他急匆匆地就來找自己了

克羅莉亞忍了忍,沒忍住,手握拳直接往西裡斯紅着眼眶卻咧開嘴笑的歡快的臉上怼了過去,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翻着白眼罵着

“西裡斯·布萊克,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笨蛋,白癡吧,哪有你這樣的人”

西裡斯笑着揉了揉自己的臉,跟着跑了過去,牽起克羅莉亞的手

“好好好,我是笨蛋,我最笨了,别生氣,乖乖”

他們一步一步往白色的盡頭走去

原諒我吧,莉亞

我隻是無法接受一個沒有你的世界

霍格沃茨大戰後第十二年,西裡斯·布萊克在世界的盡頭,找到了他的愛人

并與之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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