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山前輩這麼念念不舍,這回可真的更像舊情人了。”
耳邊傳來的是月島帶着滿滿惡意和揶揄的諷刺發言,我回頭就撞上他特别扭曲的笑容。自從最開始月島把緒方前輩叫作我的“舊情人”之後,他就經常用這個代稱。我對他翻個白眼,但月島看上去更加開心,讓我懷疑這個男生的心髒是不是都是黑色的。
我沒心情理會他,隻是把頭靠在門框上,内心還是想着緒方前輩,嘴裡叨念着搞不懂啊完全搞不懂。月島瞥我一眼,問我在發什麼神經。
“為什麼在知道我有男朋友之後會那麼不高興啊?”我困惑且不解。
而月島聽完我的自言自語後表情發生變化,從之前的看熱鬧的嘲笑變成聽到什麼可怕的事情、像是活吞蟲子般有點微妙惡心的表情,他震驚之餘還不忘來回上上下下掃視我。
“……前輩,你知道你剛剛在說什麼嗎?”
“我說了什麼?”怎麼月島也在這打啞謎。
月島滿眼難以置信:“我說舊情人隻是在開玩笑和惡心前輩……請問不會是真的吧?”
我耗費兩秒想明白月島的暗示,瞬間跳起來,并且重重打了他一下,月島吃痛捂住自己的左肩。
“我警告你不要在這裡亂說。”我氣急敗壞指着月島,月島十分無語:“是高山前輩你自己亂說話吧,剛剛那種用語,就好像在說對方嫉妒你的男朋友一樣。”
我沉默半晌,然後再次拍了月島一巴掌:“不要說那麼可怕的話。”
“希望前輩你未來不要變成情聖。”月島諷刺我。
“不要詛咒我!”
我和月島在這插科打诨鬥嘴,好久才步入正題,我問月島站在門口偷窺我幹什麼,他沒好氣說他媽媽喊我去他家吃晚飯,因為實哥今晚又加班不在家。
月島夫人真的人好到令我有很強的負擔,看我糾結的樣子,月島說我最好還是去,不然他媽媽是不會罷休的。月島夫人确實邀請過我很多次,隻是我大部分時候都拒絕,這次也确實應該答應了。
“衣服。”
本打算就這樣過去,但是月島側過身擋住我前進的步伐,他移開目光,開口隻說出這個簡短的詞。我停住,大大歎口氣,但這次我選擇真的回到卧室,給自己披上一件襯衫外套再出門。
月島還靠在那等我,百無聊賴的樣子,即使沒有站直也能輕易地看出他高挑又充滿骨感的身材。我和他肩并肩走進隔壁的月島家一戶建。
月島夫人滿心歡喜地讓我入座,在她眼前我依然是那個被哥哥養大的小可憐,我隻是覺得内心有愧。要是被月島夫人知道我在美國打遍全校的英勇事迹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真是不巧,明光最近已經回學校了,不然還能讓你們見一面。做領居這麼久還沒見過呢。”
月島夫人口中的明光是月島明光,也就是螢的親哥哥,正在外地上大學。聽起來這個暑假應該是回過家,但是不巧我們沒能見面。聽見我們閑聊的月島隻是低頭吃着飯,沒有說一句話。
按照年齡來說,正在讀大二的明光哥和正在讀大一的宇内前輩在校内很有可能認識,特别是如果二人都加入過烏野的排球部的話,甚至可能是隊友。
所以我開口詢問:“請問明光哥高中時期也是烏野排球社的成員嗎?”
月島夫人回複:“對呀對呀。”
“那我可能認識明光哥小一歲的後輩。”
“诶?真的嗎?好巧,是哪位啊,說不定我也認識呢。”月島夫人很激動,但是與此相反的是越來越沉默的月島。
我沒有察覺到月島的緊繃與不悅,所以直接回答:“宇内天滿前輩,不知道月島夫人有沒有聽過。”
“嗯……這個倒是沒有?是排球社的後輩嗎?其實明光高中時期沒怎麼說起過社團的事……”
月島夫人的話并沒有說完,因為旁邊的月島突然把筷子重重放在盤子上,發出很大的摩擦聲響,打斷我們的談話。
“我吃完了。”月島格外冷淡,扯開椅子就直接上樓。但是上樓前他回望我一眼,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好像有點生氣,對我生氣。
我再次陷入茫然,月島夫人還在那唉聲歎氣,為月島找補。
“其實螢很想小雀你來我們家吃飯的,隻是不清楚剛剛怎麼了……”
我也不知道,今天我莫名其妙惹得兩個人不高興,但我完全不知道原因,連道歉和改正都做不到。
之後就是我和月島夫人尬聊,她可能是覺得愧疚,後面突然說要不要打開電視,年輕人是不是喜歡一邊看電視一邊吃飯,沒等我回應就直接打開電視并且按到了運動頻道。
裡面正好在播報一位女排成員的結婚消息。
我仔細看着那位女排運動員,覺得有點眼熟。新聞的下面标注這位女排成員今年26歲,是當今日本女排國家隊隊長。
“阿拉,那是不是要準備生小孩了。”旁邊的月島夫人做出如此評價。
我還是盯着那位選手的臉看,然後霎時一段回憶湧上來。
那還是很久之前,緒方前輩畢業時,她為了惡心我說當今女排國家隊隊長學生時代的夢想的當新娘。
以及,就在幾個小時前我瞄見緒方前輩的手機屏保好像就是這位運動員的照片。
如今,她真的結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