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看到亞當離開的潇灑背影白世才反應過來,有種莫名的感受在心頭蕩漾開來,松弛下來的指尖有種抽筋般的無力感。
不是,他就這麼算了?
啊?
白世有種被戲耍的憤怒,雖然在他的劇本裡這些輕視都是必要的,可他不允許有人不接他的戲。
如果祝餘擁有讀心的本領能夠知道白世什麼感覺的話,大抵是要靠近他的耳旁大喊:大人,時代變了!
拳頭松松握握,最後白世隻能艱難維持自己表情管理問道:“……阿餘,這人到底是誰啊?你們很熟嗎?”
“他是我監獄的室友,也談不上多熟。”也不知道有意無意,祝餘補充了一句,“也就是會提醒我吃飯的程度而已。”
會提醒吃飯的程度?
還而已???
白世有種寶藏在自己并不知曉的時候被人觊觎的憤怒,他來來回回在心裡反複叨念着那句談不上多熟氣的牙癢。
這還不算什麼,接下來祝餘的話才是重量級。
“就這麼随便提交了啊,我都沒反應過來,本來我是打算再想想的……”
白世幾乎要氣笑了,想什麼?想這怎麼拒絕他嗎?其實這個寶藏也就這樣。
很一般啊,和他曾經的收藏根本沒有可比性。
沒有就算了。
行吧他也必要一定要祝餘這個蠢貨笑死。
除了那張臉那雙眼睛,白世也沒看出來祝餘有什麼特别的。
甚至說到臉,白世自己不比祝餘好看?
不會真有人以為自己非祝餘不可吧?
祝餘也很搞笑,居然在自己和亞當之間選亞當?
瞎了他的眼!
白世簡直恨不得把那一向柔弱的假面給徹底撕碎,拳頭攢緊松開然後又攢緊,他就這麼一言不發地緊盯着祝餘。
偏偏祝餘現在滿腦子想得都是比賽還有亞當到底什麼意思,對于白世他反而沒那麼關注。
“……祝餘,你是不是一開始就沒有想和我一隊?”
祝餘一驚,突然意識到了自己說了什麼立刻滑跪道歉絲滑小連招:“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
隊伍名單都已經上交了,白世是自己隊友已經是闆上釘釘的事了,再想着有的沒的可不行!
“我不是不想和你一隊!隻是覺得我實在太弱了,根本沒有辦法保護你。”
編,接着編。
祝餘繼續低眉順眼誠懇向白世道歉:“我猶豫的原因也是因為我自己的問題,和你沒有關系。”
糟糕透了,白世看着眼前無比誠懇地用那雙血紅眸子看着他的祝餘心想。
不像是剛剛打架中瘋狂灼燒的模樣,現在這雙紅寶石就像已經被他收進了華美櫥窗中隻能倒映出他一個人身影了那樣。
“其實——”祝餘露出了一個笑容,那雙紅寶石閃爍着光芒,“你能夠在第一時間找我我還挺高興的。”
不要以為擺出這副作态就能為所欲為。
白世終于松開了攢緊的拳頭,剛剛因為太用力他那白皙的手心留下了指甲那一道道如同月牙一樣的痕迹。
現在還不是時候,白世這麼告訴着自己,然後露出完美的笑容,“我就知道你不會像其他人一樣嫌棄我的,對嗎?阿餘,我在監獄裡就隻有你這麼一個朋友了。”
壞了,強中自有強中手,一山更比一山高,祝餘打起精神回答道:“我也一樣啊,你也是我在監獄裡第一個朋友。”
有道是樹不要皮必死無疑,人不要皮天下無敵,他們就演呗,看誰能演的過他們兩。
離開醫療室回牢房的途中,祝餘揉了揉都快笑僵的臉,真是見鬼了,怎麼突然這麼多人來找他?
“什麼組隊,老子不組隊又能怎麼樣?”
“這破地方亂七八糟的東西也太多了!”
“誰也不知道淘汰以後會面對什麼,還是找個隊友吧。”
一路上整個監獄跟活了起來一樣,原來見不到人走廊滿滿當當跟個市場一樣什麼聲音都有。
奇了怪了,怎麼感覺有很多人不知道這個所謂的“比賽”的樣子?
如果這個消息不是所有人都知道的話,亞當和白世特地第一時間來找自己到底為了什麼?特别是白世,就認識這麼幾天哪來的情深意切?
監獄大舞台,有戲你就來,要不是現在ai通知比賽開始才會面向全體社會直播,祝餘差點以為直播間從他進監獄那一刻就開播了。
哦,祝餘已經預想到他們這組在直播中的人氣選手了,人眼都是肉長得,有這麼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在直播間滿眼水光地說“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觀衆是瞎了才不選他。
還朋友,要白世真這麼傻那朋友應該遍布監獄,還輪得到他祝餘?
還是那句話,騙哥們兒可以,别把自己也騙到了就行。
正這麼想着,突然祝餘停下腳步,擋在他前方的不是别人,正是那個煞筆大胡子唐恩。
這人沒完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