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心滿眼都在西辭身上的竹斯羽當然看出了雄主的悶悶不樂,以為是那隻臭狐狸惹雄主不高興了,心裡又是對情敵落井下石的暗喜又是對心愛之人的擔憂,恨不得一腳把情敵踢出去然後自己和雄主美美過完後半生,于是裝模作樣的蹙眉:“寶寶今天不開心嗎?是哪個壞人把寶寶惹生氣了……”
西辭悠悠抱着蛇蛋曬太陽,聞言幽幽歎了一口氣:“我現在有種被水蛭纏上的感覺,既惡心又晦氣。”
雄主不高興就是他竹斯羽不高興,他語氣憤憤:“我就知道,他那個小癟三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壞的很!”
“哦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啊,我可是蛇蛇欸,我的直覺很準的。他們狐狸精毛還沒他們心眼多,像我們這種老實人玩不過他們唉……”
“……可我也是狐狸啊。”
“你不一樣寶寶,你是香香甜甜的狐狸小蛋糕,他們是騷氣哄哄的狐狸臭粑粑。”竹斯羽還生動形象的用手比劃了一下小蛋糕和粑粑的形狀,看的西辭好一陣無語。
“……你這比喻可真是清新脫俗。”讓人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以為是被最愛的雄主誇誇的傻蛇高興的眼睛都亮了,跟水蛇一樣身段柔軟的纏在西辭身上,吐着信子親親西辭的臉。
西辭摸摸他滑膩膩、冰冰涼涼的尾巴,懷裡還揣着人家下的蛋,心也是軟了些,撫上男人妖異的眉眼,不禁喃喃:“你這眼睛生的極好,若是塗上灰紫色的眼影,不知得有多漂亮……”
突然靠近的雄主認真專注的眼眸和那輕柔撫摸的手讓竹斯羽一下子屏住了呼吸,心髒怦怦直跳。
他臉一下子紅了,有些羞怯,不好意思的絞着自己紫色的衣裳:“都……都聽雄主的……”
被雄主深深凝視的那一刻,他覺得自己仿佛真正住進了雄主的内心,心裡别提有多歡喜了。
要是隻有他們一家三口,該有多好啊。
……
楚白到底是傷到了根子,逞強似的在哥哥面前威脅了幾句,臉色慘白的要死,可眼裡翻滾的陰沉黑雲卻是實打實的恨,身子搖搖欲墜。
失去了耳朵他的敏銳度都下降了好多,蓮夜悄無聲息的走到他身後,毫不手軟的将人手刀擊暈。
楚白軟軟的倒在地上,蓮夜嫌棄的踢踢,确定人還活着就擡眸漫不經心的看着楚寒:“殿下,這一味地慣着熊孩子可不是個好事,容易養出個禍害來,到底是害人害己呐。”
楚寒捂着受傷的耳朵,對上蓮夜冷淡的視線,有些狼狽的垂眸看着地上要死不活的弟弟,不吭聲。
被弟弟對自己動手寒到心的楚寒有那麼一刻,想要直接掐死他。
他面上不顯,上前去将軟趴趴的弟弟打橫抱起,冷金屬感的冰藍眸子淡淡掃了一眼蓮夜,冷冷回道:“謝謝。”
“我可不要你們的謝謝,我隻想要你們能離我的雄主遠一點。”
他臉上端着假笑,一字一句加重:“越.遠.越.好,知道嗎?”
這句話沒有得到對方的回應,神色冷淡的男人抱着自己血脈相連的人靜靜的離開了。
蓮夜輕啧一聲,聽到身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知道是那群小兔崽子們醒了。
也隻有雄主在的時候他們才會乖乖的,一不在各個跟混世小魔王般鬧騰的很。
他反正沒心思帶,小動物崽子自己會找樂子,他喂個奶已經夠盡母父仁義了。
現在他要去把自己的雄主領回家,免得被外面的野男人吃幹抹淨了。
雄主還是太單純了,不知道人心險惡,欲壑難填。
……
也許是今天的陽光正正好,也許是雙親愛的滋潤,蛇崽子今天竟然要破殼了。
簡直是不可思議。
西辭感受着蛇蛋薄薄的殼下細微的動靜,慢慢一小塊破了,裡面小蛇紅紅的信子吐出來一點,随着洞口越來越大,裡面的小蛇也探出了小腦袋,對外面世界充滿了好奇。
紅紅的、小小的眼睛對上了西辭溫柔的目光,他粉白的蛇身遊曳着纏上了西辭纖細修長的手指,小小的蛇腦袋置在他圓潤光潔貝殼似的指甲上,吐着紅紅的信子,像是給西辭戴上了戒指一般。
西辭簡直是愛不釋手,小蛇通體粉白如玉,冰冰涼涼可可愛愛,不愧是他的孩子。
竹斯羽看出了西辭心中的歡喜,也是倍感的高興,隻是孩子接下來的動作讓他瞬間黑了臉。
隻見漂亮的蛇寶寶立起來前半身,圓圓的小腦袋左右晃動着,尾巴也像小狗一樣擺着搖着。
西辭不知道小蛇啥意思,以為是在逗自己玩,高興的像看什麼稀罕物件似的舉起來給竹斯羽看:“斯羽,你看!我們寶寶一生下來就會跳舞欸!”
“……”竹斯羽幹巴巴的笑:“啊,啊真了不起啊呵呵……”
他像是突然想起來似的把死死纏在西辭手指上的小蛇揪了下來,對着西辭露出個溫溫柔柔的笑:“我們蛇族一生下來得去洗個聖水澡,隻要一會就好,我馬上回來。”
西辭有些沮喪:“我不能給他洗嗎……”
竹斯羽心疼的親親他:“那地方好多蛇,密密麻麻的蛇,我怕你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