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上眼睛後,他的嗅覺似乎更靈敏了,一陣陣香氣直往他鼻子裡鑽,口水也沒有停止分泌。
擔心溢出來被系統笑話,他隻能隔一會兒吞咽一下。
時間一點點流逝,就在他對空氣中的香味逐漸麻木的時候,包廂的門被人打開了。
這回沒有敲門聲,他聽到包廂門被打開的聲音才睜開眼。
不知道是餓過頭了,還是身體沒恢複完全,剛睜眼時,他感覺眼前一片模糊,一直到腳步聲近了,他的雙眼才聚焦。
然後,他看見一張熟悉的臉。
幾乎是脫口而出,他喊了對方一聲:“主人。”
齊司樂是趕着過來的,雖然他到的時候,距離他和陸雲開約好的時間還有二十幾分鐘,但想到陸雲開等了他半個小時,他還是有點愧疚。
見陸雲開靠坐在椅子上,眉宇間似是透着些許疲憊,他剛想說聲抱歉,就見他睜開眼,微微擡起頭看他,聲音軟軟地喊他一聲主人。
這特麼誰受得了,誰受去,他是個攻……呸!他反正受不了。
其實都不用陸雲開喊他主人,光是他微微擡起頭,淚眼朦胧地看着他,他就已經受不了了。
“你剛叫我什麼?”齊司樂問這話,倒不是明知故問,主要是想聽他再叫一遍。
“主人。”陸雲開眨了眨眼睛,他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不然,他主人怎麼會出現在他面前,還和他說話。
齊司樂受不了被他用小動物一樣濕潤的眼神看着,擡起手捂住他的眼睛。
陸雲開沒反抗,甚至獻祭一般往後仰了仰脖子,方便他捂着。
齊司樂看着他微紅的唇和脆弱的脖頸,在心裡低罵了聲:“誰教你這些的?”真要命。
陸雲開張了張口,像是要說些什麼,隻還沒等他發出聲,齊司樂已經松開捂住他眼睛的手,往後退了兩步。
陸雲開睜開眼茫然地看着他。
齊司樂不敢和他對視,視線瞥向别處,幹巴巴道:“不管是誰教你的,在外面不許這樣。”說完,似是覺得自己的語氣太生硬了,他又放軟了聲音補充一句,“在家可以。”
陸雲開沒接他的話茬,他其實沒太明白他在說什麼,隻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像是怎麼都看不夠。
齊司樂等了片刻,不見他說話,微微偏頭将目光重新落在他身上。
見他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他忍不住老臉一紅。
太犯規了。
“你這兩天沒聯系我就是去學這些?”
陸雲開沒說話,還是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齊司樂和他對視,很快就敗下陣來,又将視線瞥向别處:“其實你沒必要學這些的。”他隻是站在那裡,就讓他覺得賞心悅目,不然,他也不會和他處對象。
陸雲開感覺自己可能餓昏頭了,因為他根本聽不懂他主人在說什麼。
“主人,我餓了。”
餓了?哪裡餓了?
齊司樂驚詫地看向他,仿佛他說的不是餓了,而是什麼虎狼之詞。
陸雲開說的時候,沒覺得什麼,見齊司樂看過來,他心裡莫名委屈。
做人好難,工作好難,生病好難,餓肚子也好難,他不想做人了,他想做回系統一直陪在他主人身邊。
越想,他心裡越委屈,委屈得眼眶都紅了。
齊司樂原本就有點想歪,見他這副模樣,差點褲子都脫了。
所幸在他付出行動前,陸雲開的肚子先“咕噜咕噜”叫了兩聲。
真是肚子餓了啊,他還以為……
齊司樂也不知是遺憾,還是松了一口氣,道:“不是讓你餓了先點點吃的,而且,桌上還有茶水和點心。”
就是因為看到桌上的茶水和點心都沒動過,他聽他說餓了才會想歪。
當然,喊他主人也是一點。
“我沒錢。”陸雲開快哭了,“我身上隻剩兩毛五。”
齊司樂:“……”
齊司樂在告訴他不需要他花錢和給他打錢之間,選擇兩者同時進行。
他拿出手機,一邊給他打錢,一邊說:“有我呢,不需要你花錢。”
“不能吃軟飯。”陸雲開堅定自己的原則,“你說過,吃軟飯不好,要靠自己。”
齊司樂說過這種話嗎?不記得了。
“情侶之間互相請客吃飯怎麼能叫吃軟飯。”
“可是我沒錢請你吃飯。”陸雲開說。
“沒錢很正常啊,誰還沒個手頭緊的時候。”就連他,也有為錢煩惱過,不知道是找他爸媽要,還是找他姐要,“你又不是有錢故意不請我,還是,你有錢也不想請我?”
“我有錢肯定請你。”陸雲開飛快道,像是怕他不信,他又補充,“我會賺錢的,我去工地搬磚一天能賺兩百五,雖然不多,但這隻是暫時的。我有好好規劃,總有一天我會像你一樣,憑借自己的雙手讓自己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齊司樂有點方。
他說的每個字他都聽得懂,但加在一起他就有點聽不懂了,尤其是最後那句。
不過,他的重點并沒有放在最後那句上,而是……
“你去工地搬磚?”
“啊。”陸雲開點頭,“搬磚好辛苦,我的手都起泡了。”說着,他還把自己兩隻手的手心攤開給齊司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