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開搖頭:“不重,我提得動。”
他都這麼說了,齊司樂也沒勉強。
半個小時後,飯盒到了齊司樂手中。
在他身旁是累得氣喘籲籲的陸雲開。
男朋友似乎比他想象中更嬌弱,齊司樂心想。
陸雲開喘勻了氣,試圖解釋:“我平常沒這麼弱的,一定是生病了身體還沒完全恢複。”
“嗯嗯。”齊司樂以為他是在嘴硬,下意識附和,完了,才意識到哪裡不對,馬上重視起來,“生病?生什麼病?你生病了?你說不能說的事,該不會是你生病的事吧?該不會是……”絕症吧?
這個念頭一起,齊司樂的臉都白了。
陸雲開被他一連串的問題問懵了,過了兩三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不是不能說的事,我昨天去搬磚回來的路上中暑了,已經去看過醫生,你不用緊張。”
聽是中暑,不是什麼不治之症,齊司樂稍微松了一口氣,但還是問:“醫生怎麼說?”
“醫生說,去的還算及時,沒有陷入昏迷。打完點滴,退燒後,他讓我留院觀察一天,我拒絕了,因為沒錢。”陸雲開如實道。
齊司樂聽完,眉頭都快擰成川字。
他記得剛見面那會兒,陸雲開說過,他沒錢,身上隻剩兩毛五。
這個兩毛五該不會是字面上的意思吧?
“你剛才說,你身上隻剩兩毛五,不是誇張?”
“不是。”陸雲開說完,還算給他聽,“我本來有兩百五十塊兩毛五,搬磚又賺了兩百五十塊,買一桶泡面花了四塊五,看病花了四百九十一塊五,坐地鐵來見你花了四塊,隻剩兩毛五。”
齊司樂:“……”
雖然已經有心理準備了,但他還是被震驚到失語。
這個世界上怎麼會有人窮到隻剩兩毛五?
兩毛五什麼概念?
往前推一百年,也隻夠買一斤白面,連一斤豬肉都買不起。
很難想象他是怎麼做到不餓死的。
哦,還是能想象的,吃飯前,他可不就一副快餓死的模樣。
“你平常就吃泡面?”
“還有盒飯。”除去今晚和他一起吃的這頓,陸雲開就吃過這兩樣東西。
齊司樂不知道他剛穿越,以為他平常就吃這兩樣東西,不免心疼。
他男朋友是什麼絕世小可憐,又想給他打錢了。
“不逛了。”他說。
“啊?要回去了嗎?”陸雲開有點舍不得。
齊司樂看出了他的不舍,眉宇間染上笑意道:“不急,先帶你去醫院複查一下。”
中暑這種事情,可大可小,雖然他現在看起來隻是有點虛,但他還是不放心,索性就帶他去複查一下,左右也不費什麼事。
“不用了,我已經好了。”陸雲開心疼錢,尤其是心疼昨天晚上花掉的四百九十一塊五,那可都是他的血汗錢。
“你剛不還說身體還沒完全恢複。”齊司樂先拿他說過的話堵他,再放軟語氣道,“去看看,讓我安心點,聽話。”
他已經發現了,陸雲開有一個優點,就是聽他的話。
陸雲開也确實聽他的話。
他讓他聽話後,他就沒有再反駁,乖乖點頭。
醫院離這邊有段距離,得開車去。
齊司樂問陸雲開:“你還走得動不?走得動就跟我去開車,走不動,就在這裡等我,我開車來接你。”他的車停在他們剛才吃飯的餐廳那裡。
“走得動。”陸雲開已經休息有一會兒,體力雖然還沒完全恢複,但也恢複不少,自認走回去沒什麼問題,希望不要再被打臉。
齊司樂看他不再氣喘籲籲,帶他走了近道,來時用了半個小時,回去隻用了十幾分鐘。
剛上車,他的手機就響了,是他發小打來的。
他開了免提,對方上來就是一句:“出來玩。”
“不了,在忙。”齊司樂拒絕。
“忙什麼?”對方問。
齊司樂聞言,下意識看了眼坐在副駕駛上乖乖系安全帶的陸雲開。
陸雲開系好安全帶,發現他在看他,對他咧嘴一笑。
齊司樂也笑,回手機那頭:“陪男朋友。”
他這話一出,手機那頭沉默了得有三四秒才重新傳來聲音:“帶上你男朋友一起呗!”
“不了,有事。”齊司樂婉拒,“下次。”
“行。”對方沒勉強。
挂了電話,齊司樂開車載陸雲開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