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司樂離開陸雲開住的小區後,直接開車回家。
路上,他的理智漸漸回籠,想起他這趟約陸雲開見面是為了分手。
結果手沒分成,錢搭進去不少。
誰看了不說一聲戀愛腦。
齊司樂自己看,也覺得自己是個戀愛腦。
不過,他和陸雲開本來就是在談戀愛,戀愛腦很正常。
但凡他理智一點,這場戀愛都談不起來。
至于會不會因此受傷……
怎麼說呢?
他失去的隻是愛情,但對方就不一定了。
回到家,齊司樂給陸雲開打了個視頻電話過去。
陸雲開剛洗完澡,正在擦頭發。
聽到手機響了,他停下擦頭發的動作,拿起手機點了接聽。
發梢上來不及拭去的水彙聚成水滴順着他的臉頰滑下,途經修長白皙的脖頸,最後落在他若隐若現的鎖骨上。
這一幕通過手機屏幕清晰地映入齊司樂的眼簾。
他呼吸一滞,喉頭發緊,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都沸騰起來,一雙眼睛不知道要往哪看,又舍不得移開。
最終停留在他凸起的喉結上。
他的喉結下有一顆小痣,在白皙肌膚的映襯下顯得格外的醒目。
齊司樂沒忍住伸出手機隔着屏幕輕觸一下。
與此同時,手機那頭傳來陸雲開的聲音。
“你到家了。”
突如其來的聲音吓了齊司樂一跳,他做賊心虛似地縮回手指,胡亂點了下頭說:“剛到。”
嗓音幹澀喑啞,令人浮想聯翩。
陸雲開隔着屏幕沒聽出來,齊司樂自己心虛,起身去冰箱裡拿了一瓶水,打開猛灌了一口,差點被嗆到。
他兵荒馬亂的時候,陸雲開恍若未覺,視線随着他的動作移動,見四下無人,他問:“你自己一個人住嗎?”
“平常是,周末會回家陪我爸媽。”齊司樂喝了水,嗓子沒那麼幹,但聲音聽起來還是有點喑啞。
陸雲開發現了,但他以為他隻是口渴,沒有說什麼,就靜靜地看着他。
他的頭發沒擦幹,偶有水滴從發梢滴落。
每當這個時候,齊司樂的目光就會随着水滴而動,從臉頰到脖頸,再到若隐若現的鎖骨,又回到他喉結下的那顆小痣上。
心想,這顆痣的位置看起來似乎很好親。
可惜隔着屏幕親不到。
“你洗澡了。”他沒話找話似的說了一句,說完,覺得這話聽着有點暧昧,又問道,“貼防水貼沒?”
“貼了。”陸雲開把手伸給他看,他剛洗完,防水貼還沒撕掉。
“手機放到一旁,先把頭發擦幹了,免得着涼。”其實是怕自己抵不住誘惑,連夜跑去把他吃幹抹淨。
陸雲開聽話照做。
然後,齊司樂手機屏幕裡的美色一誘惑就變成禁欲天花闆。
這天花闆是真禁欲,齊司樂盯着手機屏幕,聽着手機那頭傳來的“窸窸窣窣”的聲音,愣是忍住了沒想歪。
也虧沒想歪,不然,攻又沒得攻,隻能難受死。
陸雲開擦完頭發,撕掉手上的防水貼,重新拿起手機,看着手機那頭的齊司樂。
齊司樂有點走神。
怕自己浮想聯翩,他盡量放空大腦。
此時的他,正處于腦袋空空的狀态。
聽陸雲開說他好了,他才回過神。
兩人四目相對的那一瞬間,他空空的腦袋裡瞬間塞滿了黃色廢料。
倒不是陸雲開現在的模樣有多色一情。
相反,他睡衣規規矩矩的穿着,頭發擦幹後,也沒有水漬再順着臉頰滑落,目光堅定,眼神清澈,像校園裡未經世事的三好學生。
但就是這副幹幹淨淨,沒有被污染過的模樣,勾得他渾身酥酥麻麻的。
“睡覺吧!”他說。
“好。”陸雲開下意識應了聲,應完,才覺得不舍,“你困了嗎?”
“沒有。”齊司樂習慣了熬夜,平常這個時候,他的夜生活才剛剛開始,但今晚他想早點睡,為了明天能早點見到他,“醫生讓你早點休息,别熬夜。”
他後面這話,成功堵死了陸雲開想要再膩歪一會兒的話:“好吧,我會乖乖在家等你的。”
“放心,不會忘了去找你。”齊司樂有些好笑,又有些欣慰,他男朋友看起來似乎也是個戀愛腦。
衆所周知,戀愛腦隻有一個的時候,通常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但兩個都是戀愛腦,就能擁有加倍的幸福。
挂了視頻,齊司樂去簡單洗漱一下。
洗漱完,剛準備去床上躺着,他的手機就響了。
還是他發小打來的,這回打的是視頻,背景是他們常去的一家酒吧,聲音有點吵,齊司樂忍不住皺了下眉。
見他在家裡,對方問:“陪完男朋友了?”
“嗯。”齊司樂應了聲。
“要不要出來玩?”對方又問。
“不了,明早還有事。”齊司樂拒絕。
對方沒勉強,爽快地挂了視頻,像是打來隻為了确認他在哪裡。
齊司樂有點莫名,但沒深究,将手機随手丢到床上,關燈,睡覺。
半個小時後,他失眠了。
也不能說失眠,就是單純的不困。
平常這個點他都還精神着,突然要他睡覺,實在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