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不好吃,别吃了,下次給你買别的。”
覺得很好吃的陸雲開一臉懵逼給他看。
“太甜了。”齊司樂說。
“你不喜歡?”陸雲開皺眉。
“嗯。”齊司樂确實不喜歡,也沒必要假裝喜歡。
陸雲開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他記得他主人一直很喜歡吃甜食,為什麼突然不喜歡了?
系統:“你确定他是你曾經的主人?”
陸雲開:“這還用确定?”
他一看他就知道他是他主人。
系統:“隻是長得像而已。”
隻是長得像……嗎?
陸雲開看着齊司樂,眼神裡有審視和一絲不确定。
抛開這張臉不說,齊司樂身上确實沒有多少他主人的影子。
如果他沒有這張臉,他還會把他當成他主人嗎?
陸雲開扪心自問,得出來的答案是,不會。
如果他沒有這張臉,他不會把他當成他主人。
但這隻是如果。
齊司樂就是長着這張臉,長着這張臉就有可能是他主人。
系統:“你想把他當成你主人,沒有人能阻止,但他是嗎?”
是嗎?
陸雲開不知道,也沒辦法确認。
他垂下眼眸,不敢再看齊司樂那張臉,怕自己把齊司樂當成他主人的替身,也怕自己把别人錯認成他主人。
避開他的臉後,他看到他的手。
白皙修長,骨節分明,皮膚光滑細膩,沒有一點瑕疵,配上手腕上的白玉手镯,看着精緻又矜貴。
和他主人的手截然不同。
他主人的手很粗糙,有老繭,也有細碎的傷痕,是一雙一看就曆經滄桑的手,正如他那飽受苦難的每一生。
這些區别他其實一開始就發現了,隻是他先入為主的把齊司樂當成他主人,以為他是過上了自己一直想要的生活才會有所不同。
這很正常。
出身不同,經曆不同,性格和喜惡,包括身上的某些特征都會有所不同。
相反,要是一個家境優渥,從小就沒吃過什麼苦的人,擁有一雙一看就曆經滄桑的手,這才不正常。
“怎麼了?”齊司樂見他先是緊皺眉頭,後又用一種審視的眼神看他,不免疑惑。
他不就覺得蛋糕太甜了,不好吃,他怎麼一副天要塌了的模樣?還垂下眼眸不敢跟他對視,像做了什麼虧心事。
陸雲開沒有說話,因為腦子很亂,不知道說什麼。
他挖了一勺蛋糕送進口中咀嚼,剛才還很甜的蛋糕,現在吃着卻異常苦澀。
齊司樂見他一聲不吭地吃蛋糕,好像懂了什麼:“你要是覺得好吃,你就吃,我也沒說不讓你吃。”
“不好吃。”陸雲開說,“苦的。”說完,眼眶都紅了。
太苦了,苦得他想yuě。
系統:“苦就對了,我幫你把味道換成苯甲地那铵。”
陸雲開:“啥?”
系統:“它還有個俗稱叫苦精。”
陸雲開:“……”
陸雲開哭了,氣的。
淚水從眼眶裡溢出來,帶着憤怒和委屈。
齊司樂不清楚他和系統的腦内官司,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就見他眼眶一紅,眼淚緊接着落了下來。
這一幕像一根針一樣刺痛了他的心。
他茫然又無措,慌亂地上前捧起他的臉幫他擦眼淚。
微涼的指腹輕輕摩挲他泛紅的眼角,幫他拭去上面的淚漬,留下些許涼意。
陸雲開呆呆地看着他,像在看那個他陪伴了萬萬年的主人,眼裡的憤怒不再,隻剩下滿滿的委屈。
這個人分明就是他主人,他們一起走過那麼多個世界,他怎麼可能認錯。
“主人……”是你對嗎?
他沒有問出口,因為齊司樂給不了他答案。
齊司樂不知道他這一聲主人後面還有未說完的話,他這會兒滿心滿眼都是他近在咫尺的臉。
長身玉立,俊美無俦的青年,微微擡着頭,用他那剛剛哭過還泛着紅的眼睛可憐兮兮地看着他,喊他一聲主人。
像虔誠的信徒卑微地祈求着神明的垂憐。
齊司樂的喉結不由地上下滾動,幽深的眸光直直落在他的唇上。
他的唇色很好看,不濃豔,也不寡淡。
讓人忍不住想要輕輕含住細細舔舐。
齊司樂看了一會兒,鬼使神差地俯下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