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天氣晴。
齊司樂在十幾個鬧鐘的共同努力下,勉強起了個大早。
起床後,他沒有去找陸雲開,而是像個社畜一樣去公司報道。
他以為他姐會給他安排一個不那麼輕松,但也不算難的崗位,先磨煉他一下,結果她居然要親自帶他。
也就是說,從今天開始,無論是刮風下雨,還是嚴寒酷暑,他都要和工作在一起,直到死亡将他們分開。
嗯,他覺得他活不到退休。
晴天霹靂不外乎如此。
“那個……姐,我突然覺得我也沒那麼愛我的男朋友。”
“男朋友?”齊司言抓住他話裡的重點,眉梢微挑。
齊司樂:“……”
他想過無數種出櫃的方式,唯獨沒有想過這種。
“撤回。”
齊司言氣笑了,丢給他一堆文件說:“看完。”
“這麼多。”齊司樂抱怨歸抱怨,但還是把文件都抱起來,“我辦公室在哪?”
“就在這裡看。”齊司言說,“等你做出成績,再來找我要辦公室,現在的你什麼都不是。”
齊司樂不聽:“我是你弟弟。”
“你也可以不是。”齊司言看着他,表情冷漠得仿佛随時可以大義滅親。
齊司樂和她互看了幾秒,最終敗下陣來,抱着文件灰溜溜地走去沙發前坐着。
心中暗忖,該死的封建禮教,該死的權力鬥争,還他媽生姐。
是的,他姐以前不是這樣的。
他姐以前特别疼他,也特别有人情味,現在别說人情味了,連人味都快沒了,他湊近她隻能聞到沉香的味道,這間辦公室也是,一股沉香的味道。
說不上好聞,還是不好聞,但挺安神的,他剛坐下,文件都還沒打開,就先打了個哈欠,然後,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
隻堅持了四個,後面的,他就不記得了。
等他睡醒,已經是一個多小時後的事了。
擦了擦嘴角不存在的口水,拿起文件繼續看,假裝自己從來沒睡過。
看了大概十分鐘,他才敢拿眼角的餘光偷瞄他姐。
他姐不在,謝天謝地。
放下文件,拿起手機給陸雲開發了條消息,告訴他,他今天白天沒空去找他。
陸雲開沒回。
說實話,他已經有點習慣了,但該生氣還是氣。
要不是他給他發過消息,他都懷疑他是不是不會打字,每次發消息都不回……好吧,還是有回的,隻不過是輪回。
正猶豫着要不要打個電話過去,辦公室外突然傳來一陣腳步聲,吓得他趕緊放下手機重新拿起文件。
來人是他姐的助理,給他送了一杯咖啡。
“我姐呢?”他問。
助理說:“言總在開會。”
“還要多久?”他想知道他還能摸多久的魚。
“一個小時左右。”助理說了個大概的時間。
“了解,謝了。”齊司樂拿起咖啡,對她道了聲謝。
“不客氣,您慢用。”助理說完便離開。
齊司樂等她走了才放下咖啡,拿起手機給陸雲開打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手機那頭傳來陸雲開透着喜悅的聲音:“主人,你要來找我嗎?”
齊司樂冷漠:“又不看消息。”
“對不起。”
“别以為你歉道得夠快,我就會原諒你。”齊司樂打算給他點教訓,“從今天起,你不回我一次消息,我就一天不理你。”
陸雲開沒說話。
齊司樂以為他沒聽見,剛想問,手機就收到他發來的消息。
一個“好”字,很明顯是在回複他不久前給他發的消息。
齊司樂:“……”
人在無語的時候是真的會很無語。
他這會兒就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回了。”陸雲開說。
齊司樂看見了:“你擱這亡羊補牢呢?”
“晚了嗎?”陸雲開小心翼翼問。
“這次不晚。”齊司樂說,“但是,沒有下次。”
“好。”
雖然他應下來了,但齊司樂其實沒抱太大的希望,因為這不是第一次是一點,還有就是之前幾天接觸下來,他已經發現,他是真的不喜歡玩手機。
“我今天開始來公司上班,以後可能沒有那麼多時間陪你。”
“我也要上班。”陸雲開還是想自食其力。
齊司樂不反對他上班,隻……
“除了搬磚。”
他沒問你還會什麼,但陸雲開自己想了,然後,發現……
“我什麼都不會。”QAQ
小貓咪嘛,很正常。
齊司樂并不覺得奇怪,還試圖安慰:“你會讨主人我歡心就行了,其他的,諸如賺錢養家,通通交給主人我。”
“不能吃軟飯。”陸雲開堅持。
齊司樂也沒打破他的堅持,他說:“那你找我要,除了命,我什麼都可以給你。”
“咚咚咚。”幾乎他的話音剛落,辦公室門口就傳來一陣敲門聲。
擡頭望去,他姐正站在辦公室門口面無表情地看着他。
齊司樂:“……”
社死總是這麼的突然。
“你什麼都沒聽見。”
“我聽見了。”說這話的是陸雲開。
“不是說你。”齊司樂回他,說,“我姐回來了,晚點再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