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似惱怒，又似羞澀。

“想親你就親，問什麼問。”他還能拒絕不成！

陸雲開站起身朝他走了過去。

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齊司樂卻莫名感到了壓迫感，他努力梗着脖子，不讓自己後退，直至陸雲開走到他的身前。

兩人的距離很近，近到他可以看清他微微顫動的睫羽，又長又密，像小扇子，投下的陰影剛好覆住雙眸……他隻看到了這裡，因為陸雲開還在向他靠近，他下意識閉上了眼。

這一刻時間仿佛被無限放慢，呼吸交纏間，他能感覺到淡淡的濕意，終于……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貼上他的唇，軟軟的，他還來不及細細感受，那觸感便消失了。

身體的反應快過大腦，他湊了上去，在那片柔軟徹底遠去前，再次與之相貼，然後，舔舐，啃咬，沒有章法，青澀又熱烈。

一吻結束，兩人的呼吸都有點喘。

齊司樂靠在陸雲開身上，聽着他的喘息聲，低頭看自己……嗯，年輕就是好，再看陸雲開，老了。

“你不行嗎？”

陸雲開：“？？？”

“沒關系，我行我上。”

陸雲開：“？？？”

陸雲開順着他的目光，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他，好像懂了。

“我行。”他說。

齊司樂不信，又看了看他，說：“你行，你倒是站起來啊！”

陸雲開……站不起來。

“剛睡醒才能站起來，我已經醒很久了。”

“誰告訴你隻有剛睡醒才能站起來的？”齊司樂用手指戳他胸口。

他的力道有點大，陸雲開下意識握住他的手，嘴上不忘回：“我的身體告訴我的。”

齊司樂不知道他是真純情，還是裝純情，亦或者，單純對他提不起興趣。

前面兩者就算了，後面的……

他突然湊近他，在他耳畔低語。

他說：“我有辦法讓你站起來，想不想試試？”

陸雲開見過惡魔，在陪他主人經曆的某幾個世界裡。

他們大多狡猾、兇殘、無惡不作，但也……充滿誘惑。

惡魔的低語能誘人甘願堕入無盡深淵。

齊司樂在他耳畔低語的時候，他想到了惡魔，下意識想要拒絕，但當他看清楚齊司樂的臉時，他又躊躇了。

這不是惡魔，這是他的主人。

他無法，也不願意拒絕他的主人。

哪怕前方等待他的是無盡深淵，他也甘願堕入。

他聽見自己說：“想，想試試。”

聲音艱澀，像是從喉嚨深處硬擠出來。

齊司樂拉着他往前走，把他推倒在沙發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

陸雲開不知道他要做什麼，身體微微緊繃着，直至他将微涼的手指落在他的胸膛，一點點，一點點慢慢地往下……

整個過程無比漫長，說不清是煎熬，還是享受。

“主人。”他輕聲嗚咽着，眼尾一片潮紅，像是被欺負狠了，又像是在隐忍什麼，痛苦又歡愉。

齊司樂看了眼漸漸失去掌握的東西，很好，還沒老。

他松開手，直起身欲走，手卻被陸雲開拉住。

陸雲開看着他，眼神迷茫，還有絲不知所措。

他說：“主人，我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