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雲開的話不多,幾乎不會主動說些什麼,隻有别人問他的時候,他才會說上一兩句。
菜上來後,他的眼裡更是隻有菜。
哦,還有齊司樂。
齊司樂碗裡的菜基本都是他給夾的,加上他自己吃的,筷子都快使出殘影了。
沈弋揚見了,忍不住道:“餓死鬼投胎嗎?”
他沒指名道姓,陸雲開也沒對号入座,權當沒聽見。
齊司樂沒他那麼好脾氣,放下筷子,反唇相譏:“你不餓嗎?還是有誰不讓你吃。”
“不餓。”沈弋揚說。
“不餓也别逼逼,我餓。”齊司樂拿起筷子繼續吃,邊吃邊道,“我和你不一樣,我要上班,很消耗精力,不像你,天天在家吃幹飯,不餓很正常。”
“我又沒說你。”沈弋揚撇嘴。
齊司樂知道他說的不是他,說他,他反而不會這麼生氣,他再次放下筷子,隻不過這次是用砸的,直接朝沈弋揚的方向砸:“請不起就别請,小爺差你這三瓜兩棗。”
見他生氣了,一旁的梁又輝忙跳出來打圓場:“他請不起,我請,随便吃。”
這頓飯本來就是他請的,齊司樂也是他打電話約的。
“沒有下次了。”齊司樂最後警告了沈弋揚一句,從陸雲開手中接過新的筷子,放軟語氣道,“你吃你的,不用管他,他自己也是個蹭飯的。”
“好。”陸雲開給他夾了塊糖醋魚,說,“這個好吃。”
齊司樂平常不怎麼吃魚,因為魚有刺,他嫌麻煩。
但陸雲開給他夾的這塊沒有,所以,他吃了。
梁又輝他們和他認識這麼久,基本都知道他不吃魚,當然,他們并不知道他是嫌麻煩,隻以為他是不喜歡。
見陸雲開給他夾了魚,他們一個個心思各異,有看熱鬧不嫌事大的,也有單純好奇他會怎麼做的,還有幸災樂禍的……
結果他們看到了什麼?
不吃魚的齊司樂,夾起陸雲開放到他碗裡的魚肉,幾乎想也沒想,直接吃了。
就這麼水靈靈地吃了!
原本還抱着看戲心情的衆人,一個個臉上的表情别提有多精彩,連被砸了一筷子的沈弋揚都沒有再說什麼,隻默默擦幹淨衣服上的污漬。
坐在陸雲開身旁的程羽更是拿陸雲開當禍國妖妃看。
隻不過他沒沈弋揚那麼蠢,明知道齊司樂正上頭,還故意找茬。
他給陸雲開倒了一杯酒,似不經意地問:“你從隸省來京市做什麼?讀書嗎?還是找工作?”
陸雲開沒喝過酒,以為是小甜水,剛好有點渴了,拿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酒剛入喉,他就皺起眉頭,旋即放下杯子評價:“難喝。”
程羽:“……”
一時竟聽不出來他是在暗諷什麼,還是真的覺得酒難喝。
陸雲開是真的覺得酒難喝,正打算吃點菜壓壓嘴裡的怪味,齊司樂另外給他倒了一杯甜果酒。
甜果酒是唐甯點的,齊司樂覺得他應該會喜歡。
陸雲開嘗了一口,果然很喜歡。
“這個好喝。”他說着,要給齊司樂也倒一杯。
齊司樂拒絕了:“我要開車,不能喝酒,你喝就行了。”
開車不喝酒,陸雲開還是知道的。
所以,他自己喝。
喝了一杯,又倒一杯。
果酒度數不高,齊司樂也沒攔着,任由他喝。
連着喝了兩杯,陸雲開才想起回答程羽的問題,說:“來找對象的。”
前後隔了有一會兒,程羽沒反應過來,齊司樂解釋:“他從隸省來京市,是來找我的。”
沈弋揚聽了,沒忍住嗤笑一聲:“确定是來找你的,不是來釣凱子?”
“不是。”不等齊司樂開口,陸雲開先否認了。
原身來京市是為了找富婆,不是為了釣凱子,遇見齊司樂之前,他根本沒想過和男的在一起。
當然,這并不是說齊司樂是個例外。
隻是在他之前,沒有人給原身打開這扇大門。
他沒說緣由,聽在其他人耳朵裡就成了他不是來釣凱子的,是來找齊司樂的。
這話乍一聽很假,但轉念一想,也不是不可能。
并不是所有吃軟飯的人都随機傍大款,相反,他們更多的是提前物色好目标,然後,針對攻略。
這樣的人,沈弋揚也見過,還不少。
甚至有時候興緻來了,也會玩上那麼一兩個。
畢竟金主也是需要情緒價值的。
想通了後,他沒有再揪着這事不放,而是提醒齊司樂:“目标明确。”
齊司樂知道他在提醒他什麼,也知道他是為了他好,怕他被騙,但戀愛腦從來都是不聽勸的。
更何況陸雲開并不是他想的那種人,他隻是一隻小貓咪。
小貓咪能有什麼壞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