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當我以為一切順利的時候,事情就總會突然暗生風波,這讓我覺得好像一切冥冥中都自有天意,我甚至會忍不住懷疑,是不是我們相愛真的不被允許。
——鄭允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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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羨星哥。”
這是時隔這麼久以來,鄭允晗第一次這麼叫白羨星。
剛擡腳要離開的白羨星聞聲一頓,轉頭看過去。
身後,一身黑色休閑工裝套裝的鄭允晗向着自己小跑而來。
她跑到他的面前站定,小口喘了幾下氣,而後仰頭看他。
她突然很怕失去,很怕錯過,怕遺憾,怕可惜。
如果說剛剛叫住白羨星是一時沖動,喊出“羨星哥”也是沒有經過大腦就脫口而出的,那麼現在,鄭允晗已經下定了決心。
“我有話想跟你說。”
她的臉上妝容精緻,曾經有些許嬰兒肥的鵝蛋臉褪去了曾經的青澀稚嫩,如今更偏向于冷豔明媚。
今天的風格也是有些冷酷帥氣的拽姐暗黑風,和以前偏幼态的甜美風相去甚遠,但白羨星卻仿佛還是看到了記憶裡那個小尾巴。
白羨星突然心情很好地一勾唇,他低頭看着面前這個小黑兔子,眼裡有笑意:“你要跟我說什麼?”
他好整以暇地等待傾聽她的發言。
鄭允晗垂在身側的雙手捏成了拳頭,指尖夾住了黑色工裝褲的褲縫邊,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白羨星視線似有似無地向下瞟了一眼,眼裡笑意更甚。
想要說的太多了。
鄭允晗努力在心裡把要說的話都理理清楚。
白羨星也不急,就那麼陪她站着,也不催她,隻是帶着笑意看着她,耐心十足。
“你……”
鄭允晗張口,一擡眼便撞進白羨星望着她的深邃眼眸中。
那雙她愛極了的眼睛裡,此刻正倒映着她的臉龐,原本就因為接下來要說出口的話而緊張得心跳加速的鄭允晗,在這刹那險些忘記了呼吸。
“如果真的讓我說下去,我怕忍不住就會說出我愛你……”
一陣鈴聲突然打斷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
鄭允晗和白羨星的視線同時下移,落在白羨星的褲子口袋上。
是她的歌,《如果真的讓我說下去》。
鄭允晗眼睛一亮,看着白羨星把手伸進口袋。
他從褲子口袋裡掏出自己響着鈴聲的手機,看了眼屏幕,摁下了接聽鍵。
“喂?”左手拿着手機貼近耳朵,白羨星對着面前有些着急着想說些什麼的鄭允晗做了個稍等的手勢。
縱使再怎麼着急開口,鄭允晗也隻能閉上嘴乖乖等待對面先說完。
“嗯,我知道了。”白羨星的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一邊對着電話那頭的人回應道,“好。”
鄭允晗眨巴着眼睛看他。
白羨星的臉上很少會有什麼大的表情,此刻亦然。
他聽着電話,視線卻略微向下與她交彙。
走廊的窗戶外吹來陣陣微風,鄭允晗的發絲随着風微微揚起。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白羨星手機那頭的人卻似乎沒有挂電話的意思。
随着那邊電話的内容越長,白羨星的眉頭也漸漸跟着皺了起來。
他移開看着她的眼睛,視線落在窗口。
晚風吹動他的額發,發尖輕掃他高挺的鼻梁。
不知為何,鄭允晗心裡突然有些慌,她有了點不祥的預感。
于是開始有些着急。
鄭允晗張了張嘴,總感覺,那些話好像現在不說,等會兒就又要沒有時間沒有機會說了。
白羨星似乎注意到了她,他對着手機那邊的人“嗯”了一聲,然後捂住了話筒,視線轉回到鄭允晗的臉上。
他微微彎腰湊近她,若有若無的雪松香瞬間包裹住她。
白羨星的聲音輕柔低沉,他溫聲好似在哄她:“等會兒下了節目,在樓下等我。”
并示意般指了指貼在耳旁的電話。
這是要她等會兒再說。
鄭允晗嘴唇微微翕動幾下,最後在白羨星的目光下,輕輕點了點頭。
她已經等了五年多了,不急這一時。
盡管她心裡已經如同貓抓一般焦心,但她知道,這一次她不會再退縮,所以無論發生什麼,她都會大聲告訴白羨星,那些她日日夜夜想跟他說的話,為自己也為“我們”争取一次。
白羨星見狀,滿意地松開了捂着話筒的手,轉而伸到鄭允晗的頭頂,輕輕揉了幾下。
像多年前每次安撫她那樣。
鄭允晗焦躁的心瞬間被撫平了些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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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鄭允晗第十八次看向練習室鏡子上方時,練習室的時鐘終于緩緩指向八點。
《未來藝人練習室》剛一錄制完,鄭允晗就迫不及待拎着早已收拾好的包交給小助理。
“你先跟車回酒店等我,我有點事,等會兒就回去。”
小助理有些蒙圈,呆呆抱住懷裡的小包,問:“你去哪裡啊?”
“洗手間。”鄭允晗擺了擺手,撒了個謊,一邊往走廊另一頭走去。
從走廊的另一邊乘電梯下去,ZWTV的樓下有一個類似于小廣場的半封閉的地方,這裡以前是用來拍攝撘景的,後來有了專門的撘景廳,這裡便半“廢棄”了,很少會有人來,甚至很多人都不知道有這麼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