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拾默,不好說什麼,也安慰不了,隻得低低道了句:“抱歉,節哀。”
莊書淩搖搖頭。
奚拾:“你要睡會兒嗎?”
莊書淩點點頭。
奚拾扶他去卧室。
莊書淩合衣躺下了,奚拾想了想,多問了句:“剛剛那位沈先生……”
莊書淩都不用他問,便點頭道:“可以信任他。”
奚拾說:“他剛剛在樓下要了我的微信。”
莊書淩了然:“是不放心我吧。”
跟着道:“我的一些情況,你可以告訴他,沒關系。”
又說:“最近這段時間,我需要他幫我。”
“好。”
奚拾應下,可靠的樣子,依舊不多問。
蓋上被子,躺下了,看着奚拾,莊書淩緩緩道:“小溪,謝謝你。”
又說:“你很可靠,在我不知道該去哪裡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了你。”
奚拾:“也謝謝你這麼信任我,被人信任的感覺特别好。”
兩人對視着笑了笑。
等離開,奚拾邊走邊第一時間拿起手機,看了看新加的那位沈先生的微信。
頭像是個奚拾看不出來是什麼的機器,微信名一個字:宗。
沈宗?
奚拾心想早知道剛剛問問莊先生了。
而不久後,奚拾收到了“宗”的消息:【莊先生很信任你,要麻煩你這些天照顧下他。】
【轉賬】
奚拾吓了一跳,既因為男人找他,也因為突然的轉賬。
沒點轉賬,回:【不用,應該的。】
想了想,奚拾:【冒昧了,能問下您的名字嗎,方便我備注。】
宗:【沈叙宗。】
沈叙宗。
奚拾把這三個字來回看了好幾遍。
奚拾:【我叫奚拾。】
沈叙宗:【好的。】
【轉賬】
奚拾:【不必了,莊先生也是我的朋友,分内事。】
沈叙宗:【謝謝。】
奚拾看着手機,來回把不長的聊天記錄看了幾遍,不自覺地笑了下。
笑完一頓,想起來,是沈叙宗沒了兄長、莊書淩沒了愛人。
他們肯定都很難過。
奚拾笑不出來了。
當晚下班,見奚拾沒什麼表情和情緒,楊亦道:“怎麼了?今天遇到麻煩難纏的客人了?”
奚拾搖搖頭:“沒事。”
夜裡,躺在床上,奚拾舉着手機,看着和沈叙宗的聊天界面、微信頭像,看了好一會兒。
次日,奚拾正上班,收到沈叙宗的微信消息:【他今天還好嗎?】
奚拾馬上回:【還可以。】
又說:【有些孕反,沒什麼胃口,但也勸了多少吃了一些。】
沈叙宗:【好的,麻煩你勸他多少吃一些。謝謝。】
奚拾:【不麻煩的,客氣了。】
奚拾邊走邊回着沈叙宗,低着頭,捧着手機,都沒留神周若現,直接從周若現面前走了過去。
嘚瑟了好幾句的周若現:“……?”
下午,奚拾又收到沈叙宗的消息:【可以幫我勸勸嗎,我找了醫生,是可以信任的人,想幫他在酒店簡單檢查下身體,但他拒絕了。】
醫生嗎?
奚拾:【我去看看他,稍後回你。】
奚拾抽空去了客房部,上樓,來到莊書淩的套間,莊書淩正在邊刷手機邊吃剛剛奚拾讓人送過來的櫻桃。
“聽說沈先生給你找了醫生?”
奚拾一進門便道。
“不要。”
莊書淩也拒絕得直接。
“為什麼?”
奚拾:“你之前檢查過嗎?”
莊書淩今天的氣色好了一些,也沒哭過。
他回:“我讨厭醫生和檢查。”
奚拾溫聲而耐心:“是醫生來酒店,不是你去醫院,最多也是簡單的小檢查。”
“不是都講究優生優育嗎。”
“檢查也是為了生個健康寶寶啊。”
莊書淩這才沒說什麼。
奚拾又耐心地勸了幾句,最後還是征詢地問:“好嗎?”
“如果實在不想,就算了,我去回絕沈先生。”
莊書淩想了想,被說動了:“好吧,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不久後,奚拾在客房部樓前等到了沈叙宗和另一個估計就是醫生的男人,兩人一起下車。
奚拾迎過去:“沈先生。”
心底小鹿似的嘭嘭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