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片刻,奚拾又端了甜點過來。
沒一會兒,沈叙宗身邊的桌子上又多了碗酒釀圓子。
沈叙宗拿着手機,沒怎麼刷,時不時能看到奚拾從廳裡穿過的忙碌的身影,時不時又被投喂點吃的。
沈叙宗第一次這樣等一個人,本以為會很枯燥,結果卻發現沒那麼無聊,奚拾總會關照他,還給他拿了各種好吃的。
等奚拾又端了碗糕點過來的時候,沈叙宗眼底含着些許笑意,玩笑了句,問他:“都給我了,廚房還有嗎?”
奚拾把盤子遞給他,沖他眨眨眼,豎指在唇邊,噓一聲。
沈叙宗看着他,有些好笑。
于是收到秦右明的消息,問他在哪兒,要不要去他家一起過年的時候,沈叙宗回:【不了,我有地方待。】
秦右明:【?】【哪兒?】
沈叙宗:【朋友家。】
秦右明:【除了我,你還有個哪門子朋友啊。】
【撤銷】
這邊,奚拾忙到飛起,換往常,必定一門心思埋頭就是幹,早幹完早結束,但今天,知道沈叙宗在等他,奚拾不但幹活兒幹得特别有勁兒,心裡也特别的歡喜,隻要經過大廳,就會往沈叙宗那裡看一眼,再時不時過去投喂些吃的喝的。
有同事看見,好奇,問奚拾:“奚經理,他等你的啊,你朋友?”
奚拾:“是啊。”
同事猜測:“男朋友?”
“不是。”
奚拾嘴裡說着不是,臉上卻是笑着的。
等快到七點了,奚拾覺得差不多了,可以閃人了,便按了對講機,讓廚房那邊把他的菜拿給他。
他到傳菜大廳,菜還是廚師長親自拿給他的,一個保溫大包,邊遞給他邊說:“命好哦,現在就能下班了。”
“謝謝。”
奚拾接過,笑笑:“除夕夜快樂啊。”
拎着大包快步迎向廳裡的沈叙宗,奚拾笑着,說了句“我好了”,沈叙宗起身,奚拾看看沙發旁邊的桌子,說:“你沒怎麼吃啊?”
“太多了,吃了一些。”
沈叙宗說着,伸手,要去接奚拾手裡的大包。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
奚拾不是在客氣,他是真的不想沈叙宗動手。
“我來吧。”
沈叙宗見那麼一個大包,估計不輕,堅持伸手過去。
好吧。
奚拾松了手,遞給沈叙宗,跟着才客氣道:“謝謝。”
沈叙宗拎着包:“現在走嗎?”
奚拾:“走吧。”
說着轉身,看到一個服務員,招招手,示意沙發旁邊的桌子上:“這邊别忘了清掉。”
服務員小跑過來。
奚拾說着“辛苦了”,與沈叙宗一起離開。
走了沒幾步,想到要和喜歡的人一起過除夕,奚拾心裡默默快跳,忍不住的開心。
等上了車,奚拾系着安全帶,主動和沈叙宗聊道:“不好意思啊,讓你等了這麼久。”
都已經七點了。
沈叙宗沒說什麼,轉頭看了奚拾一眼。
奚拾:嗯?
沈叙宗這才不緊不慢道:“不用這麼客氣。”
奚拾一頓,馬上笑了,回:“那我就不跟你客氣啦。”
跟着開啟話題道:“我們酒店的東西是不是還挺好吃的?”
“嗯。”
沈叙宗開車,将車駛離酒店的内埠路。
等到了奚拾和楊亦合租的小區,車開進,奚拾指着路,又跟沈叙宗聊道:“我和朋友一起租的房子,他回老家過年了,家裡就我。”
沈叙宗把車往小區内開。
奚拾指着一棟樓:“到了,就這兒。”
又說:“随便找個空的停車位吧,我們小區外地人挺多的,好多都回去過年了,車位應該都能停。”
下車,奚拾去後排拿自己的大衣和裝菜的大包。
合上門,見沈叙宗從後備箱擰出一個大果籃,奚拾驚訝了下,笑道:“還說我客氣,你也很客氣啊。”
帶路:“走吧。”
樓是五層的步梯樓,奚拾住頂層,得爬上去。
邊爬,奚拾邊道:“是不是覺得挺麻煩的。”
步梯樓就這點不好。
沈叙宗跟在後面,說:“我以前的寝室也在頂樓,每天爬。”
奚拾回了下頭,笑:“那看來你有經驗。”
到頂層,奚拾拿鑰匙開門:“進來吧。”
又在玄關的鞋櫃裡摸了一雙新的酒店的拖鞋出來,遞到沈叙宗腳邊:“你穿這個。”
沈叙宗于是見到了奚拾如今住的地方——不大的二室,簡裝,進門就是餐廳,客廳擺了不大的布藝沙發,生活用品等零碎物件擺得到處都是,但不顯淩亂、很有生活氣息,茶幾上還擺了一束新鮮的百合。
奚拾趿着拖鞋,進廚房,把菜都先拎去了廚房,又折回來,從沈叙宗手裡接過果籃,嘴裡聊着:“地方是不是有些小。”
“兩個人合租肯定夠了,再大的房子房租也要貴一些。”
又說:“我找找鍋啊,先把火鍋底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