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馬上回:【還沒有睡嗎。】
沈叙宗:【準備睡了。】
哦。
奚拾按捺下激動:【晚安。】
沈叙宗:【晚安。】
奚拾笑着躺回去,别提多開心了。
次日,奚拾沒睡很晚,九點就醒了,洗漱洗澡吹頭發挑衣服。
他平時挺節約的一個人,除了上班的西服,其他衣服并不多,尤其是冬裝,畢竟酒店24小時供應暖氣。
但這會兒,衣櫃裡衣服挑來挑去挑不到他滿意的,他馬上就有些後悔今年沒買衣服。
想到可以借楊亦的,奚拾馬上給楊亦撥了個語音電話,一接通,楊亦惺忪的語氣滿是無語:“大哥!我昨天三點才睡好嗎!”
奚拾:“你睡,我就是跟你說一聲,借你衣櫃裡的衣服用一下。”
楊亦有點醒了,更無語了:“這種事打什麼電話?你不會發消息啊!”
“好好好,你睡吧。”
奚拾趕緊把電話挂了。
結果奚拾前腳剛推開楊亦卧室的門,後腳楊亦的電話撥了過來。
楊亦這次徹底醒了,幽幽說:“你等會兒啊,你借我衣服?你要幹嘛?出去約會?”
“是啊。”
奚拾拉開了楊亦衣櫃的移門,如他所期待的,滿滿的,全是好看的衣服。
楊亦無語了:“你不是吧,真跟那小職員你侬我侬啊?圖什麼啊?圖他窮?”
“哦,對,有房的,不算窮。”
“但他是能帶你西伯利亞滑雪,還是能帶你南極看企鵝?”
“商場吃頓人均一百的飯就不得了了吧?”
“你快拉倒吧你!”
奚拾挑着衣服:“你說話别這麼難聽。”
楊亦還押起來了:“我難聽?我難聽?明明是你不知道他有幾斤!”
“行了,你睡吧。”
奚拾把電話挂了。
而翻出楊亦那些又貴又漂亮的衣服,奚拾其實能理解楊亦為什麼張口閉口要找個有錢的——楊亦随便一套西服就要一萬以上,一件毛衣就要七八千,确實不是普通人能負擔消費得起的。
但奚拾才不管楊亦說什麼。
他歡歡喜喜地挑衣服,歡歡喜喜地等着不久後和沈叙宗見面約會。
—
朗悅山莊,餐廳,一早的氣氛依舊沉悶。
但沈曦、沈藏鋒他們兩家從後面副樓往前面主宅走的路上,幾人的臉上卻滿是笑意。
能不笑麼,沈闊死了,沈叙宗連家都不回,沈洲河那一家算是徹底玩兒完了。
沈家這偌大的家業,肉眼可見最後會落到誰的手裡。
沈曦甚至搭了沈藏鋒的肩膀,笑道:“今年這新年,可真是個‘豐收’年啊。”
“下午騎馬去?”
格外的意氣風發。
沈藏鋒勸他:“表情收一收,生怕别人不知道你高興?”
沈曦無所謂道:“我又沒當着他們一家人的面笑。”
沈曦的太太與沈藏鋒的老婆,也各自領着孩子,一路說笑。
然而等沈曦與沈藏鋒來到主宅餐廳,這兩家人馬上笑不出來了——沈叙宗回來了。
他正坐在桌邊,隔着一個屬于老太太的位子,與主位上的老爺子一起吃早飯。
沈曦沈藏鋒他們甚至注意到沈叙宗坐的不是他以前的位子,而是從前沈闊的。
這個細節令沈曦和沈藏鋒默默對視一眼,心底一齊突突一跳。
沈曦沖沈藏鋒眼神示意:他怎麼回來了?
沈藏鋒:誰知道。
兩人的太太也在對視。
他不是一向和父母關系很差嗎?
幾人心底都在琢磨,不解昨天除夕夜都沒回來的人,今早怎麼突然現身了。
再一看,老爺子昨天還氣惱,覺得沈叙宗不回來、沒規矩,這會兒陪着一起吃飯,倒是一臉心平氣和。
老爺子還邊吃邊對沈叙宗道:“年後你跟你父親服個軟,就調回集團吧。”
沈叙宗吃着早飯,沒說什麼,但他的手機就擺在碗邊,屏幕亮着,那頭是奚拾不久前給他發的消息:【早~】【新年新氣象啊。】
誰都不知道,在沈叙宗心裡,從他決定離開研究所那刻起,他就做好了替上沈闊,承擔他作為沈家人作為兒子作為孫子的責任了。
沈闊去世後,到他離開研究所,再到他被調去千荟這些日子,他确實迷茫過低落過、混沌過無所适從過。
但沈叙宗始終知道,他該做什麼,該在哪裡。
奚拾祝他新年新氣象,沈叙宗想:新的一年,确實該有些轉變了。
“回集團不急。”
沈叙宗吃着早飯,不急不緩:“我要先接手過去大哥名下的産業。”
這話一出,走到桌邊剛落座的沈曦沈藏鋒,兩人臉上均是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