奎甯的記憶不完整且混亂的。
五台戰争逐漸到達尾聲,久違的長假給薩菲羅斯制造了不少可以假裝偶遇的機會,但經過這一段時間的相處,他得出來這樣一個結論。
“不過大英雄你的記憶裡真好啊,小時候就見過一次面你竟然都還記得。”
奎甯坐在高高的圍欄上吃着有些融化的冰淇淋,對着在圍欄邊站着的薩菲羅斯不經意地說到。
薩菲羅斯一下子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樣能解釋為什麼前段時間見面的時候奎甯對他的防備和陌生感了。
薩菲羅斯是孤獨的。
男孩記憶中起便是無窮無盡的實驗和訓練,對這個世界所有的認知也隻能靠工作人員偶爾給他帶來的幾本厚厚的書籍。
“薩菲羅斯真是乖巧啊,要是我家孩子也像他一樣懂事就好了,他整體吵着要出門玩,功課都跟不上了。”
“不過也真是可憐啊,隻能待在這種地方。”
男孩的體質是獨特的,就算對方刻意壓低了聲音還隔了一堵牆,他還是能清楚地聽到那兩個女職員的對話。
可憐嗎?他并不這麼認為。他的每一天都像是精密的儀器一樣被設置好,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情幾乎都精确到秒,他也并不知道女職員的孩子過得是怎樣的生活,他隻要做好自己應該做的事情就好。
“你是誰呀?”
比他矮一頭的女孩來到他面前,小鹿般的眼睛好奇地打量着他,對方那不長不短的淺色金發被整整齊齊地梳好,見他不說話,便将手中的玩具扔向一邊,滾落到薩菲羅斯正坐着的沙發旁。
“薩菲羅斯。”他這樣說到。
“這是你的姓嗎?好奇怪的名字。”
這孩子有些自來熟,自顧自地坐在了他旁邊。
“不,我的名字就是薩菲羅斯,沒有姓氏。”
他也看向那女孩,沙發對她來說有點高,坐上沙發後腳碰不到地面便不安分地晃來晃去“我叫神羅,奎甯·神羅。話說你真的長得很好看哎,可以說是我見過的所有人裡最好看的了!”
這是薩菲羅斯第一次見和他差不多大的孩子,也是他第一次感到不知所措這種情緒。那時為了訓練方便幹脆剪成了利落的短發,,微微發燙的耳朵有些藏不住,不過幸好對方沒有看到。他很快便調整過來這奇怪的情緒,光聽神羅這個姓氏他便确定了對方的身份。
他不太清楚這個時候應該回複對方什麼話,不過很快,寶條便推門而出“薩菲羅斯,到抽血的時間了。”
“抽血?”
不該屬于科學部的童音響起,寶條這才低下頭,看到了被薩菲羅斯擋住的奎甯,即使對方戴着墨鏡,她還是感覺到了那令人不适的眼神,皺着眉頭再次問到身旁的男孩“你生病了嗎?很嚴重嗎?”
他搖搖頭“我并沒有生病,抽血隻是每天都需要做的而已。”
奎甯剛想繼續問些什麼,卻被寶條冰冷的聲音打斷“薩菲羅斯,你該去實驗室了,以及神羅小姐,我想你并不應該出現在這裡吧。”
話音剛落,負責照顧奎甯的保姆便找了過來,焦急地抱起奎甯,嘴裡還念着終于找到了吓死她了之類的話。
“你快回去吧。”
薩菲羅斯留下這一句話後門便被關上了,奎甯呆呆地被保姆抱着,眨眨眼,輕輕說到“下次見,好看的薩菲羅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