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蕭灼出面維護,謝浔安自然平安無事,倒是蕭凜的臉色變得愈發冷凝鐵青。
謝枝意深知蕭凜就是一條瘋狗,也不知道今日哪裡又得罪了他非要發瘋,不過從以前到現在他似乎都是這副樣子,見多了也就見怪不怪。
思及此謝枝意收回視線,并不在意此次蕭灼落了蕭凜的臉面,她自己的事情都沒能解決清楚,更遑論其他人的事,不過他們到底是兄弟,還有皇家的臉面需要看顧,想了想她還是輕輕扯了扯蕭灼的衣角,朝他的方向貼近,輕聲細語道:“阿兄,這裡人太多了。”
也該見好就收别鬧太大。
換作旁人蕭灼定然不會在意他們的看法,但對于謝枝意他自然極為看重,因而很快選擇就此作罷。
眼看一場即将掀起波瀾的鬧劇就此止息,在場之人皆松了口氣,岑夫子更是在心底感歎着:還得是長樂公主出面,否則要是鬧到陛下跟前都不好交代此事。
蕭灼牽着謝枝意走在最前,并不在意自己留下了多大的動靜,綠禾和謝浔安跟在身後,林昭不動聲色将他們二人與太子殿下的距離隔開,免得聽到不該聽的話。
“阿兄今日怎會來此?”
謝枝意覺得詫異,按理來說蕭灼歸京不過幾日光景,手裡頭的事情應當很多最為忙碌才是,竟然這般碰巧也來了松山書院并且和自己撞上?
心底思忖着此事也将疑惑問出口,到底方才他幫過謝浔安,這裡人群熙熙攘攘,不好冷臉。
聞言,蕭灼反倒牽了牽唇,眼底漾開溫柔的光,“倘若孤說因你在這裡,孤才來此,你可喜歡這個答案?”
自從見到謝枝意後他唇角笑意未落,心情頗好又将這個問題抛了回來,果不其然瞥見謝枝意羞赧的神色。
謝枝意别過臉,聲音輕了幾分,“不要亂說話。”
身後還有人跟着呢,他怎能在大庭廣衆之下說出這樣輕佻的話來?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哪來的登徒子竟然這般言辭放蕩!
有林昭在,蕭灼并不擔心他處理不好此事,隻可惜今日不是好時候,否則他定會将她摟在懷裡,心裡壓着的情話想說便說。
一想到此蕭灼的目光沉了幾分,也淡了笑意,說回正事:“不管怎麼說岑夫子都曾在宮中教學,也算是孤的師長,除此以外孤知道你讓人送了封信給岑夫子想要進松山書院聽一堂課,此事你為何不同孤說?”
這樣簡單的事情她反而繞過自己直接去找岑夫子,總令他有些不舒坦。
謝枝意知道他這是控制欲作祟,生怕在這裡觸怒他,隻能委婉解釋:“畢竟松山書院邀請的是岑夫子,也要岑夫子的同意才行。”
若是由着蕭灼來,他才不會知會岑夫子一聲。
好在在岑夫子的印象中謝枝意一直是靜雅娴淑的女子,也有向學之心,岑夫子便給了請柬。
蕭灼何嘗不知道她心底真正的想法,總歸沒有繼續追問反而話鋒一轉說起另一樁事情:“先前讓你退婚的事情,你可說了?”
他最在意的還是這件事。
謝枝意心頭微沉,搭下眼簾,“阿兄既然發了話,我自然知道該怎麼做。”
她心裡還是不悅的,但到底對蕭灼的抵觸和驚懼大過其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