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還是……蕭凜?
蕭灼隐約覺察恐怕此次幕後之人同先前蕭忱之死有關,可是那人的目的是什麼,為何始終針對皇子?
掩下深思,他沒有繼續在此停留,左右太醫已經将蕭然身體裡的毒素排出,接下來隻要靜養就好。
臨行前,他在沐嫔這裡多加了些禁衛軍看守,随後才帶着謝枝意回了東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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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這麼大的事情,還是一件接着一件,謝枝意回到東宮的時候沒有絲毫睡意。
“殺害蕭忱的兇手還沒有查出來麼?”她迫不及待追問起來,今日她也瞧見了蕭然的情況很是糟糕,若非他飲用的藥湯較少,太醫來得及時,恐怕今夜他就會毒發身亡。
“幕後之人藏得很深,能夠詢問出來的信息很少,而且相關之人已經死了大半,極難查到是誰動的手。不過——”他話鋒一轉,眼底劃過一道嗜血的冷寒,“經過今夜之事,我可以确定一點,那個幕後之人就在宮中。”
聞言,謝枝意心頭一驚,“宮中?那會是誰?”
她先是想到太後,又覺得太過荒謬,不管太後此人如何,蕭忱和蕭然都是蕭禹的子嗣,就算要動手也應該恨蕭灼才對,不可能是他。
至于蕭凜,那就更不可能了,她隐約覺得容貴妃不會做這樣的事,可容貴妃是容貴妃,那她身後的容家呢?
倏然,心頭一顫,她不假思索說道:“蕭忱已死,蕭然身子虛弱,倘若下一個輪到你,那這太子之位會不會落到蕭凜的身上?”
“容貴妃或許沒有那樣的心思,但也有可能是她僞裝出來的,再或者她身後的容家也不會放過這樣的契機。”
一個是皇子,一個是太子,距離皇位隻有一步之遙,容家當真會就此錯過麼?
蕭灼并沒有立即回答這個猜測,反倒幽幽問道:“你懷疑容貴妃,懷疑容家,為何不懷疑蕭凜?”
蕭凜不是沒有可能這麼做,因為現在有最大嫌疑的就是他,他是既得利益者。
因為蕭灼已經是太子了,根本沒有必要對其他人下手,但蕭凜就不一樣了,隻要一個個除掉這些競争者們,隻要保證剩餘的皇子隻有他,那他就能坐上那個位置。
一提到蕭凜,那日他離宮時落寞的神色不斷在腦海中閃現,對他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的排斥,二人井水不犯河水。
“不會是他。”她憑心說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蕭凜或許性格惡劣,桀骜不馴,但要說他對蕭忱和蕭然下手隻為針對蕭灼,她不會相信這點。
聽了她的話,蕭灼眼眸微眯,已經染着重重不悅,“他那麼對你,你倒是信他。”
“過去的事情都已經過去了,我沒有原諒他,隻是當成陌生人罷了,更何況你和他也認識了這麼多年,應該更清楚他的為人才是。”
蕭灼當然清楚蕭凜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不代表他願意從謝枝意口中聽見關于蕭凜的“好話”,每一個觊觎過她的人,他都記得清清楚楚,憎惡至極。
謝枝意瞧出來他對蕭凜的排斥,也不明白蕭凜人都離開盛京這麼久,怎麼還記挂着那些事?
“我隻是在和你分析這件事而已,此事涉及到他,我也隻是就事論事。”
她理智尚還清晰,也想幫着蕭灼盡快找到幕後之人,畢竟幕後之人是誰,想要做什麼一無所知,又是宮中之人,敵暗我明,此事不可再拖下去。
“阿意,不要在我面前提别的男人,不論是誰都不可以……”
隻要一想到蕭凜對謝枝意的觊觎他就無法忍受,好在他的阿意并未察覺,從不知曉那份心思。
她那樣美好,合該屬于他的,其他人怎配擁有?
更何況,她已經是他的妻了,自古以來,太子和太子妃夫妻一體,從未有過和離的道理。
他們也一樣。
将謝枝意緊緊摟進懷中,幾乎要用盡所有氣力将她嵌入身體,突如其來的禁锢令她無所适從。
謝枝意一臉茫然被他摟着,即便他什麼都沒有做,隻是加大了力道,她還是不知所安。
“蕭灼,你該放開我了。”
她才剛說一句,蕭灼不滿加重手中力道,聲線幽幽,“我曾說過,你該叫我‘夫君’。”
一瞬默然,感受到腰肢隐約的疼,她終是如他所願,喚了聲“夫君”。
可這還不算完,這一聲“夫君”和床榻上的那聲相差太多,蕭灼并不滿意。
“像之前那樣說。”
他發了話,謝枝意卻沒有反應過來,“什麼?”
“床第之間,你不是叫過無數次,這麼快就忘了?”
他的指腹落在她的唇上,緩緩摩挲着,眼眸晦暗如深海,壓低嗓音輕哄,“多叫幾聲,今晚不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