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氿立刻捉住紀莘的手,聲音顫抖得厲害,“别……”
紀莘滿心不解,“你這樣不難受嗎?”
陳氿想咬紀莘的耳垂,卻怕自己停不下來,于是隻用嘴唇輕輕碰了碰紀莘的耳朵,給她聽他越來越重的喘息聲,再說話時,陳氿嗓音沙啞,“這麼想要我的命?”
紀莘完全沒聽懂,蹀躞帶和命有什麼關系?
紀莘回答不出,默默地任由陳氿抱着她,可是蹀躞帶的存在感明顯,紀莘忍不住又想去碰那一處,不過這一次在她有動作之前,腦中猶如突然躍起一朵小火苗,照亮了她一段不重要的記憶。
前世在宮中時,曾經有一次,她抓到兩名宮女偷看來自宮外的話本,她當即沒收了話本,但為了了解宮女們為何對這種東西感興趣,當時她認真地讀過幾頁,而後半信半疑,将話本鎖入櫃子深處,沒再放在心上。
但是,此刻的情況卻和話本分外相似,紀莘忽地懂了為何方才陳氿說她想要他的命。
這可真是天大的誤會!
羞死了。
紀莘難為情地向後扭動,想退出陳氿的懷抱,偏偏陳氿不肯放手,将她箍得更緊,才平複一點的呼吸變得愈發紊亂,“要命了,饒了我,别動,小莘,别動。”
紀莘想不通自己做的哪一點在火上澆油,窘得險些咬到舌頭,“不是,我不是,我沒有……”
紀莘說不明白,急得蹬腿,随之而來的是陳氿的一聲悶哼,“嗯……”
天啊,她好像,好像……
紀莘問得忐忑,“疼嗎?”
陳氿苦笑,“疼。”
其實除了疼,還有其他感覺,但他不能說。
紀莘對這種事知之甚少,态度誠懇地詢問,“那怎麼辦,我能做什麼嗎?”
陳氿撫了撫紀莘的頭,“沒事,等下就好了。”
“那,那我回去睡了,你冷靜冷靜,也快睡吧,明早天亮就要起呢。”
紀莘飛快地逃回床上,翻滾到床榻最裡側,拉高被子,将自己從頭到腳地埋進被窩。
羞澀漸漸退去,紀莘回想起陳氿方才窘迫的模樣,咬住食指指節,躲在自己的一方天地裡無聲地偷笑。
第二日清早,紀莘剛剛送走陳氿,紀茹打開房門,走了出來。
“那個誰走了?”
紀莘笑呵呵地裝傻,“誰啊?你在問誰?有誰來過嗎?”
紀茹環抱雙臂,一臉不認同地教訓紀莘,“阿姊,我和你說過,論男女之間的那檔子事,我比你懂,所以,你為何還要說謊?那個誰已經是第二次留宿了,别以為我不說就是不知道!”
紀莘被訓得擡不起頭,賠小心請教:“我已經很注意、很謹慎了,你如何知道的?”
“哈,你居然還問我如何知道的,怎的,你想弄清楚,然後下次更加小心地防着我發現?”紀茹氣得跺腳,“阿姊,你怎麼能這樣!”
紀莘挽住紀茹,“好啦,别氣了,我以後不讓他留下了。”
紀茹甩開紀莘,叉腰氣呼呼地道:“少唬我,你已經不可信了,那個誰更不可信!就算你能狠下心不讓他留宿,但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他那麼多心眼,總會有辦法溜進來的,根本就是防不勝防!阿姊,你還是應該收下我的那幾本圖冊,我去……”
“不用!”紀莘突然反應過度地放聲大叫,紀茹聽得一愣,紀莘趁此機會趕緊解釋,“阿茹,他雖然住在這裡,但他什麼都沒做,我們什麼都沒有發生!”
“真的?”
“真的!”紀莘用力點頭,眼睛瞪得大大的,生怕紀茹看不清她真摯誠懇的眼神。
紀茹審視紀莘許久,終于不得不相信紀莘說的是實話,可是她想不明白,那個誰居然能坐懷不亂?
想來想去,紀茹隻能猜測:“他是不是不行?”
“啊——”紀莘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發出尖銳爆鳴,“阿茹,你快别說了!”
紀茹知道紀莘害羞,但這事關乎紀莘一生,她必須問,“所以呢,他是不是有什麼問題?”
“啊——”紀莘捂臉跳腳,“我怎麼會知道,不和你說了,我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