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瑾的加入,楚轅和楚澈也輕松了許多,不一會兒,顧瑾就殺了出一條口子,來和他們兩人會和,那些刺客見到顧瑾也來了,邊都停了攻擊,一群人将他們團團圍住,虎視眈眈的看着他們。
他們三人互相背靠着背,戒備的看着那些刺客,楚澈低聲的笑聲自耳後傳來,顧瑾心裡不知道是何滋味:“沒想到,本王還能和你們兩個小子,并肩作戰。”
顧瑾和楚轅不說話,楚轅現下無心顧忌到,隻有顧瑾心裡有些不安,隻聽得他又輕聲笑了笑:“今日共戰,來日隻怕還有共同殺敵之時。”
不等他們三人還有什麼反應,那些刺客就又重新上來撲上來,他們三人分别斬殺自己面前的敵人,又轉變各自的方向,沒想到配合的倒是挺默契的,不一會兒那些刺客因為他們的節奏之快,亂成了一團。
終是頂不住楚軒的威壓,那些親衛也隻得沖出了一些人去加入戰鬥,有了裡外配合,很快那些刺客都已斬殺殆盡。
看着滿地的屍體,顧瑾白色的衣袍上都是被血染的痕迹,她緩了緩,剛從厮殺裡放松心神,隻覺得身心具疲,她扔掉了手上還滴着鮮血的刀,楚芸熙朝着她飛奔而來,隻是快接近她的時候,被跟前的屍體一絆,顧瑾立馬伸手将她扶住,她才得以不會摔倒。
“阿瑾,阿瑾你沒事吧?”
顧瑾将她扶好,張了張手臂,搖頭示意自己沒事,一邊的楚轅則是傳來哎呦一聲,他睜着一隻眼睛,閉着另一隻眼,手捂着自己的另一條手臂,故作誇張的說道:“哎呦,哎呦,我的親皇姐诶,你不關心關心你弟弟我嗎?眼裡隻有瑾哥,沖着她就來了。”
她們周圍的人因為楚轅的話被逗笑,原本緊張的氛圍有了片刻的緩和,楚芸熙被說的不好意思,有擡腳踹了楚轅一腳,楚轅立馬單膝就跪在地上,衆人連忙湊上前,才發現他的腿處,被劃了一條傷口。
“哎呦!真是我的好皇姐,真就往我傷處踹啊!”
“阿轅,對不住!我不知道你這裡有傷!我以為你是傷在手臂上的。”
“那是唬你的!皇姐。”
楚澈将自己懷中的帕子拿出來,他蹲下身子,楚轅就這樣一動不動的看着楚澈給自己的傷口上作了個簡單的包紮,止住還在因為牽扯到流出來的血:“好了,快讓禦醫來看看,傷在腿上,得好好醫治,不要落下病根來。”
看着楚澈的對自己關心,楚轅一時之間,很是感動,他抿這嘴,眼裡的淚光就這樣泛了出來:“皇叔,你是這個世上,除父皇外,唯一關心我的長輩了。”
在楚政那裡沒有得到的關愛,卻在楚澈這裡,備受感動,心裡的暖暖的,果然皇叔,是他最敬仰的英雄。
一時之間,心裡五味雜陳,兩人互相看着彼此,楚澈難得的臉上出現了心疼的神色,他本就桀骜不馴的樣子,有時候,還會讓别人因着他的冷漠威壓而害怕他,他人在他眼裡,就是可有可無的,唯獨對楚轅,才有這些柔軟的一面。
顧瑾出言打破這沉默的氛圍,現下可不是什麼看他兩叔侄情深的場面:“大臣們還在後院呢。”
楚澈擡頭看了她一眼,迎上顧瑾探究的眼神,這小子,是在懷疑他啊:“策劃的人,應該不會在大臣裡,哪有人蠢到,當着那麼多人的面動手暴露的,那人估計早就趁亂逃走了,私自将朝中大臣關押在府中,實在不妥,不如多派人手,将參加的大臣送回府中看着,然後去禀明聖上後,由聖上定奪。”
既然楚澈都這樣說了,那他們幾人也想不出如今有什麼更好的辦法,不如就聽他所言,楚軒令人安排,看着那些大臣,慌裡慌張的失了神色,一個一個對着他們行了禮後,速速離府。
還好,管家有登記在冊的人員,這人員薄也被楚軒帶到宮中去,那些大臣們心裡也暗暗到晦氣,年年不來和佑安王親近,一來就沾惹上了那麼大一場禍事,當真是悔極了。
一場賀壽宴落得個如此收尾,衆人不歡而散,楚轅垂頭喪氣,側身坐在一張桌上,舉着酒壺,仰頭就大喝起來,顧瑾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又從一邊哪來酒壺,與他對飲。
楚芸熙也來安慰着他,端起一盤吃食就遞到他面前,楚轅這才舒緩心緒,對着她二人揚起笑容,似又變回那開朗陽光的少年郎。
“其實那些大臣來不來我都無所謂,有皇叔,有皇兄,還有皇姐和瑾哥,就足以了。”
“轅兒說的是,客不在多,在于貴,那些左右不過是虛僞小人罷了,無需過多在意,來來來,陪皇叔喝一杯。”楚澈笑笑,拿起一旁的酒杯就斟滿了酒。
幾杯下肚,顧瑾隻覺得腹内燒的慌,沒想到這酒這麼烈,而楚轅還是個孩子,也喝不了多少就醉倒在桌上,楚軒讓人扶着他回房歇息,楚澈扔下酒杯就回府去了,剩下的楚芸熙攙扶着有些微熏的顧瑾,吩咐管家讓人收拾整理好地上的爛攤子。
馬車内,顧瑾頭疼的緊,她扶額靠在窗子的一邊,那窗簾随着風輕輕吹動,随後又側臉貼在窗邊上,臉上因為醉意有些熱,感受着窗子縫隙透來的風,有一些涼快。
隻是馬車搖搖晃晃,自己的身子又因為喝醉了有些不穩,坐的十分難受,鼻間連呼吸着都是一股酒味,有些難聞,胃裡也翻江倒海般湧動着,想要作嘔,她又給深深壓下。
“阿瑾,你靠着我吧,會舒服些。”楚芸熙關心的說着,朝顧瑾這邊坐了過來,微微側身,将她的頭放在自己的肩處,伸出白皙纖細的手指,按摩着顧瑾頭上的穴位。
感受着楚芸熙指尖傳來的力道,能讓自己頭疼的感覺舒緩下來,顧瑾隻覺得這般感覺很舒适,鼻間也沒了酒味,反而是楚芸熙身上淡淡的花香,很是好聞,有那麼片刻,她忘記自己的身份,也忘記了自己現在和楚芸熙如此親密的舉動,意識有些模糊起來,腦海裡晃過許多的人,楚芸熙的溫柔,讓她想到一個人,那人背對而立,穿着白色的錦裙,墨發如瀑,微微側過臉來,唇邊的勾着的淺笑也是那麼的溫柔。
她現在,會是怎麼樣的呢?一定也和楚芸熙一樣,長得很美很美了,有不少次聽說過,世人對楚芸熙和她的贊美,她們是并肩最貌美的女子。
馬車進了宮中,一路到了顧瑾的質子殿,楚芸熙也為顧瑾揉了一路的頭,等到了的時候,清清過來迎接顧瑾,剛打開馬車的門,就見自家主子正枕在楚芸熙的懷中,酣然入睡,而楚芸熙滿臉溫柔的看着她。
輕輕拍了拍顧瑾的肩膀,柔聲道:“阿瑾,我們到了。”
顧瑾緩緩睜開眼,才發覺自己不何時再楚芸熙懷裡睡着了,或許是醉酒的緣故,也或許是楚芸熙按摩的力道真的很舒服,才讓她睡着,也不知道在她懷裡睡了多久,這一路下來,她竟然沒有叫醒自己。
下意識的坐直了身子,看到楚芸熙眼裡一閃而過的失落,她有些歉意道:“不好意思,我睡着了。”
楚芸熙笑笑,搖頭表示沒事,就看着顧瑾下了馬車,心中萬千心緒,難以言明,滋味很不好受。
皇後的寝宮内,身穿龍袍的男子,目色冰冷的看着她,楚政将一支箭扔在皇後跟前:“轅兒今日壽宴遇刺,是不是皇後你做的?”
皇後站在原地,被楚政的冷言所驚,身子微微顫抖了一下,可是還是不想這麼快就承認,咬這下唇:“聖上所言何意?臣妾不知,轅兒遇刺臣妾也很擔憂,聖上何故懷疑是臣妾所為?”
“皇後,朕的聖旨剛下,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是想忤逆朕嗎?”楚政哼的一聲,用腳跺在了地上,皇後立馬跪下了身子不言語,楚政眯着眼睛看她:“轅兒到底也是你帶大的,他雖不是你親子,總還有母子情分在,你為什麼要害他?”
“那是因為,聖上近日對轅兒越來越看重,甚至已經超越了軒兒這個太子,聖上可是有易儲之心啊?”皇後說着,流出了眼淚,可是她眼裡卻滿是怨対的看着楚政。
“放肆!朕立儲也是因為軒兒的能力,并非是對誰的喜愛,轅兒也是朕的皇子,朕嫣有不顧之意?朕也從來未有起過易儲之心,轅兒既已封王,及冠之後就會到邊疆,你又何須在意?”
“那安親王呢?他近日來的所作所為,聖上可有看在眼裡?他公然對軒兒不敬,是告訴大臣們,他對軒兒這儲君不認可,他心裡想要扶持的是轅兒……”
皇後話還沒有說完,大殿内就傳來了清脆的巴掌聲音,她捂着被疼痛灼熱的臉,不可置信的看着楚政,看着他居高臨下的俯視着自己,帶着不可冒犯的威嚴:“皇後!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該知道,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你也應該知道!就憑你刺殺皇子,朕就可以廢了你,你要知道你這樣做會給軒兒帶來什麼樣的後果,安親王為何對軒兒不親近,對轅兒示好,你所做的那些事情,他會不知道?你心中有數,若你在做這些事情,休怪朕不顧多年夫妻之情!”
“聖上!聖上!”楚政拂袖而去,徒留皇後一人在身後匍匐在地,哭喊着他。
第二日,便有楚政的聖旨下達,佑安王府昨日遇襲一事,已然查到幕後真兇,一幹人等已然正法。
顧瑾還在好奇,這件事情竟然能那麼快就查清楚了,連幕後的指使者都已經伏法斬首了,才過了一晚而已,直到陸仕鐘因聽聞了這件事情,擔心她有沒有受傷,兩人談及,顧瑾才意識到,原來這是楚政在保全真正的幕後指使者。
想起昨晚一切都是從下達了聖旨後,楚澈要将兵權給楚轅,那些人才起了殺機,而那些刺殺的人,把她們都包括在了裡面,唯獨楚軒好好的,這一切也不難說明,或許是皇後,又動手了,而衆目睽睽之下,楚政為了保全楚軒,才隻能選擇将這件事找個替罪羊翻過,這樣也能保全了皇後。
“學生有一事不解。”
“殿下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