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那,就是這樣,太倔強,太固執了,無論别人說些什麼,都聽不進去。
不是她不願意去改變,隻是,心都已經死了,再好,又有什麼用?
女為悅己者容,心愛的人都不在了,還在乎這些做什麼?
她隻穿着單薄的衣服,若不是靈兒在一旁照顧着,那麼這寒冷的秋風,能使她本來就虛弱的身子再加重病楚,她就坐在那裡,無力的靠在窗戶旁。
曾經放着光芒的美目,如今已經暗淡無比,就像木偶一般,一動不動的看着窗外一直在掉這樹葉的樹木。
莫冰為了方便,這些日子都住在皇後的宮中,為顧萱調理身子,她在那裡。
顧瑾也放心,畢竟現在的七皇子還未脫離危險,莫冰這樣的人才,若是被他們知道,不是為他們所用,就是除掉,她留在這裡,始終是危險的。
莫冰端着剛熬好的藥,走進了顧萱的寝室,看到顧萱坐在窗前,風吹動着她的随意散落的發絲,是那麼的美,隻是她臉上的病容,讓人起了心疼之意。
她已經将她的病治好,現在也在幫她的身子恢複從前,隻是她心裡的那個病,她無法治愈,若是心結解不開,那她的身子也别想好起來。
“公主,請喝藥。”
熱氣騰騰的藥被雙手捧着,莫冰神色平淡,靜靜的看着眼前依舊沒有反應的顧萱。
這些日子,她是看在眼裡的,果真為了一個喜歡的人,可以變到這種地步嗎?若是她知道顧瑾還活着,一定可以很快恢複的。
過了一會兒,顧萱才反應回來,她接過碗,一口一口,機械似的喝着。
莫冰抿了抿嘴角:“公主,你現在若是養好了身子,日後必定不會後悔。”
顧萱疑惑的看着她,下一秒,她有轉回去,帶着清冷缥缈的聲音,就像風一樣,讓人抓不住:“日後?沒有她,還有什麼意義?”
手指緊緊的扣着碗,眼神裡一閃而逝的悲傷很快被平淡所換上。
“熙兒,還得辛苦你跑趟東宮。”顧瑾對着楚芸熙說道,同時拿出賬簿來,遞給了白蕪:“把這賬簿,給他。”
楚芸熙拿來翻開看了看,裡面記載着許多大臣的名字,還有往年所送的銀兩,最後一頁末端,赫然寫着兩個字,顧玹。
隻是楚芸熙不明白,這一本可以讓許多人喪命的證據,為何要将這功勞給那個自大傲慢的太子呢?
“阿瑾,這可是你用命換來的,怎麼能便宜了别人?”
顧瑾笑笑,坐回椅子上,她的手把玩着白折扇:“如今我是死人了,再說,我又以什麼借口說這件事?東宮那位不是早就容不得他了嗎?将這個給他,他還得謝謝我們,我隻利用他,來挑起此事。”
楚芸熙點了點頭,又将賬簿還給了白蕪,看着顧瑾,抿了抿唇,說道:“阿瑾,你真的不看看皇姐嗎?她…”
“過些時日吧,等這件事情處理好,我也會重新站在人們面前,到時候去向母後請安的時候,順道去看看她。”
顧瑾眼皮輕眨,又看了看杜淩,杜淩知道什麼意思,便消失在房間裡:“要讓安插在東宮的眼線看到,這樣,他會對東宮起戒備,暫時遺忘七皇子府一段時間,這樣也方便我們行動。”
“好。”楚芸熙應道,看來讓顧瑾和顧萱早點見面,此時還得抓緊的好。
“白蕪會跟在你身邊,杜淩會暗中保護你們。”顧瑾對着起身準備出發的楚芸熙說道。
楚芸熙回頭給她一個放心的眼神,她走到門前,剛準備跨出去的時候,顧瑾又喚住了她:“熙兒,無論他說的有多難聽,你都要忍着。”
她是七皇妃,現在她在别人眼裡死了,她就沒了什麼依靠,有的就是西楚那裡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