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馬自達行駛在路上,毛利蘭托着小臉蛋看着車窗外極速劃過的景緻,主駕駛位上的金發男子朝她的方向撇了一眼。
“蘭小姐看起來心事重重。”清朗幹淨又陽光的聲線,與印象裡華麗醇厚的聲音略有不同,不做卧底重新恢複公安身份,降谷先生終于卸下包袱不再刻意僞裝了嗎?
“嗯。”長發少女點了點頭,耳邊的發絲随動作滑落至胸前,“我不在的日子裡,景光身上竟發生了這麼大的變化。”她的眼睛微微垂下,“今日見到小景,我從不知景光曾經還有這樣陽光單純的一面,你知道的我和他認識時,他就已經進入組織卧底了。”
小景,才是蘭曾經在降谷先生電腦裡看到的照片上的警校青年。
轉頭看向金發的公安先生:“真羨慕降谷先生啊,從兒時起就一直伴在他身邊,無論是蘇格蘭還是小景,他們都記得你,信賴你。”
紫灰色的瞳仁微縮,很快他微笑道:“還不曾親口向蘭小姐道聲謝,謝謝蘭小姐做的一切,是你的付出才讓我們五人重新活下來。”
“嗯,雖然不是我一人的功勞,但确實我出了不少力,難得降谷先生的道謝,我就不客氣地收下啦~”
“蘭小姐絕對值得勳章,若我将來……”清朗的聲線戛然而止,随即立刻再度響起,隻是聲音的主人換了個話題,“蘭小姐是怎麼想的呢?關于景的治療方面。”
“我…我暫時還沒想好。”蘭搖搖頭,“降谷先生知道景光的想法嗎?還有他曾經看過醫生嗎?”
前方是紅燈,車子減速停了下來,男子纖長的手指敲擊着方向盤:“就我看來,景目前沒有治療的意願。”
果然如此。
紫色的眼眸合上,蘭的後腦勺枕着真皮椅背,她深深呼吸,而後睜開了眼睛。
“降谷先生,景光他心胸廣闊、意志堅定又百折不撓,任何人任何事都無法輕易擊垮他,他心向光明,能夠自己調解負面情緒,又怎會“逃避”從而患上這個病呢?”
車内的冷氣給得很足,蘭指尖微涼,她抱了抱雙臂繼續說道:“其中緣由……我不在的這五年裡,你們是不是發生,亦或者發現了什麼?”
車内一片安靜,信号燈很快轉綠,白色的馬自達再度啟動。
“蘭小姐果然敏銳。”降谷零不禁贊歎,他向來欣賞毛利蘭,并且也很信任她,特别是他恢複記憶之後,在他心裡蘭小姐是摯友的親密戀人,也是可以與他們并肩作戰的強大夥伴。
“不是我們有意隐瞞蘭小姐,隻是我們想等拿到确定的證據。”降谷零斟酌道,“此事關系全日本國,在沒有确鑿的證據前,我和景都不能妄言,請蘭小姐見諒。”
透過後視鏡,蘭偷偷觀察摸着方向盤的金發男子,他微微下垂的紫灰色眼眸像是蒙了一層薄薄的紗,有些看不真切。
……事關全日本國,是關于公安系統嗎?難道說景光生病,是因為一直以來堅定的信仰崩塌了?他所深深信任的東西給了他痛徹心扉的緻命一擊嗎?
剛才降谷先生說我值得勳章,如果将來他……?他将來什麼呢?他想給我頒勳章……難道他将來當上警視總監?!
白色的馬自達停靠在米花町五丁目偵探事務所樓下。
“到了,蘭小姐。”
“嗯,謝謝降谷先生送我回來。”毛利蘭解開安全帶下車,準備上樓。
“蘭小姐。”
“什麼事?”毛利蘭轉身看向白色車裡的青年。
降谷零單手托腮微笑看向她:“蘭小姐回來了,我們大家都很開心,景也許會慢慢好起來,一切都會變好。”
一絲詫異劃過,随後少女也笑起來:“那幾年我一度以為安室先生是假象,現在看來是我錯了,降谷先生真的是一位溫柔強大又值得信賴的好同伴!”
Hiro獨自行走在東京街頭,唉,他又歎了口氣,回憶起剛才。
零扣上鴨舌帽,繼續用特派快遞員的身份走出辦公室,不一會兒蘭小姐也向他告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