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是也沒讓你做嗎”
周甯是反應過來一切了,向前走了幾步瞪他
“你還好意思說,你就是耍我。”
他順勢把周甯摟進懷裡,卡已經刷過了,推門就到了房間裡。
“是我不好”
溫邵會做飯,但他不喜歡做飯,他是個很怕麻煩的人,他自己不做,自然也不想要麻煩别人做給他吃。
加之口腹欲不強,這些年一直餓了随便塞點
那次要不是迫不得已,他才不會用給他做頓飯吃這個理由,把周甯留在家裡。
但現在看面前的周甯,好像還是對做飯頗為熱衷的人,這點他尊重。
如果看着她忙裡忙外的為他洗手作羹湯,他心裡一萬個不自在。
“那今天你做也行,但我還是要自己做一個菜”周甯看在他認錯态度積極的份上才開口,又狀似無意的問了句“那天溫爺爺沒有……生氣吧”
卻不知,還是太明顯,溫邵一聽就能聽出她問的小心翼翼和躊躇。
她不是妄自菲薄的人,沒認為自己那裡見不得人。
這些年雖一直有道陳年難愈的傷疤,但也不是自怨自艾,自我放棄。
一直在前進的道路上。
隻是……
那畢竟是她愛着人的爺爺,心底還是會希望,老人家對她最起碼印象不太差。
“他能生什麼氣,你也算是他看着長大的,孟舒然也沒進去。”溫邵順便解釋了一嘴,摟她摟的更緊,撫上她側邊的頭發,聲線緩了緩,認真許多
“我說了,感情是我們兩個人的事。相信我。”
最後這句話,她演戲的時候,倒是經常聽男主角說這句台詞,她一直覺得言語淺薄,帶來的力量很有限。
可現在是他在對她說,切身體會到,是能汲取到力量,讓前路看起來不那麼撲朔迷離。
很多年後,周甯想想,兩個人好像從一開始就是這句話貫穿始終。
也救這段感情于危難。
到後來,他們也有過愛到兩個人都很疲憊,不知道怎麼愛的時候。
外界不贊許的聲音頻繁,家庭的阻力。
但溫邵從來不會聽外界的流言蜚語,不在乎那些人說的話。
後來塵埃決定,周甯回過頭。
問過他,為什麼
他不語,隻看着她,讓他心愛了那麼多年的人,當然是很好很好的,打着燈籠也找不到的。
那天的菜真的是溫邵做的,就着她買的菜和肉,做了四個菜出來,周甯中途去蒸了個米飯,就坐在沙發上刷手機。
她有一陣子沒上微博了,今天上線更了張風景照。
她的這間房,打掃的很幹淨,卻沒他的那麼冷清。
進來就能看見玄關處挂着的照片,都是周甯拍的,她每次參加活動,結束後都會和粉絲一起拍張照片。
中途鍋裡炖着東西,溫邵從廚房走出來到照片牆那裡看了一會兒。
突然兩根手指微曲,夾住了一張照片,看了半晌。
那是她去年電影裡的造型,飾演一個藏族的小姑娘,照片裡的她還穿着藏族服飾,發型也是戲裡的造型。
站在寺廟裡邊,眼皮微阖,手裡捧着棒香虔誠的祈禱着什麼。
應該是去寺廟祈福沒來得及換下戲服,因為看狀态,一下就能和俞池和他說過的。
心裡不開心裝着事,聯想在一起。
他掃了眼下面的日期,心裡沉了沉。
去年三月份在雲南藏區。
其實後來周甯出道了,了解她的途徑變得很多,粉絲想知道她的行程,不算難。
更何況是他呢,他當然知道,可卻從來沒有去刻意找過。
自别人嘴裡聽說她過得很好,步步錦繡的時候,他就沒刻意去找過。
他再等,等她心甘情願的回來,後來又等不及了,于是設計了那麼一遭,自己又拉不下臉,還故作冷漠。
可當看見那份檢查報告的時候,他才明白自己錯的離譜。
溫邵偶然得知她在雲南拍戲的時候,面對辦公桌上的項目文件,确實是個很大的項目,可要說值不值當他親自跑,倒有待考究。
可他還是去了,落地昆明的瞬間,他擡頭看了眼藍湛的天空。
昨天晚上他做了一個夢,夢裡的她裹着羽絨服,蹲在地上,好像很冷,她呼出的氣都是白色的。
眼眶紅紅的望着他,特别委屈的說。
“溫邵,我想你了。”
他在昆明待了三天,生意談成的那天,大家都其樂融融的,隻有他滿心的落寞,坐在酒店的包廂角落裡,獨自抽着煙。
覺得忒他媽的沒勁。
席間還聽見有人侮辱她,收拾完之後,走出酒館,
迎着夜風點燃了一隻煙,想了很久,突然發現她過得沒他想象中的那麼好。
對來晚的一步的陳威說了句,沒頭沒尾的話。
“訂張到香格裡拉的票”
後來他真的去了,他曾經去過海拔3300米的納帕海,面對廣袤無垠的草原。
試圖尋找舊時戀人的身影。
那時他才明白,原來世界之大,緣分那麼稀薄。
好在現在,他轉過頭,斂了眼底的傷色怅然。
她正坐在沙發上,溫柔的笑着望他。
像是不明白,他怎麼一個人在哪裡站那麼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