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誰在?”周甯不知道他在上海有那些朋友,不甚有底氣。
溫邵帶着她走在前面隻回“幾個朋友”
包廂門被打開,裡邊的三個人似乎也已經等了不少時間了,一起站了起來迎接他們。
不對,其實裡邊還有一個人,坐在角落裡,氣質散漫。
周甯一眼就認出來,和溫邵對視一眼。
她沒想過,周寄北和溫邵會有聯系。
她不由得想起陳舒南,剛從國外回來就又去了香港拍攝。
再次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
溫邵握着她的手,兩個人站在一起,任誰都要誇一句郎才女貌
“你還是頭一回帶女孩兒過來”一個身材微胖的男人先調侃了一句溫邵,又對她朗聲打招呼“我叫趙棟,是溫邵大學同學”
另外兩個中等體型戴眼鏡的人也沖她内斂一笑招呼道
“我們也是邵兒哥大學同學”
周甯看了眼身旁的溫邵,發現他眼底淬着笑意,明白了他今天的用意,他是來把她來介紹給朋友認識的,也在無聲告訴她,這段感情,他很認真。
“你們好,我叫周甯,是溫邵女朋友”
“行啊 ”趙棟撞了溫邵一下笑罵“大學就看上人家了啊。”
周甯疑惑的瞪大了眼睛,一頭霧水。
趙棟試探着要說,見溫邵也沒有叫他閉嘴的意思,幹脆一吐為快。
“他就是北京人,大一每周卻都要飛上海,風雨無阻的,我妹妹也在戲劇學院讀書,後來大二那年,他專門讓我去問我妹妹打探情報”
“說什麼表演系是不是有一姑娘姓周 ,我這一合計,就合計出來了。”
包廂裡起哄的聲音甚嚣塵上。
周甯臉上的笑意都有些凝固,那是她第一次知道這些,覺得心裡那裡豁了一個口子。
一直到現在,他都沒有告訴她這些,甚至如果今天趙棟不說,她可能根本無從得知。
溫邵從來不介意讓人知道他的心思,他喜歡的愛着的人是周甯,沒什麼拿不出手的。
飯桌上,溫邵坐在主位,周甯從他們的聊天中能拼湊出來,那三個是大學時期和溫邵一起創業的同學。
周寄北是後來進的他們公司。
“那個時候,邵兒哥一身的勁,帶我們做項目,拉投資,還有個好笑的大三下學期我們去香港,一個老總的女兒對邵兒哥死纏爛打的,老總還說,要是邵兒哥肯入贅,什麼都好說。”
周甯聽他們說這些,覺得好遙遠又好遺憾,自己也很想知道,那樣子的溫邵是什麼模樣,好後悔沒有陪着他。
現在酒桌上的溫邵,話也不是很多,但能看出來他很開心很自在,會和這幾個人打趣,拼酒,身上有絲江湖氣。
臉龐被酒精催發的微微泛紅,眼底亮晶晶的,一隻手把她攬在懷裡,一邊和他們說話。
那天他也難得喝了不少,最後分别的時候,周甯開車,溫邵坐在後面。
趙棟喝醉了,什麼事都給抖出來了,搖頭晃腦的過來敲開了他們的車窗,鄭重的囑咐周甯
“既然你們在一起了,有時間陪着他去醫院裡再看看去,他以前生病不知道好沒好利索。”
話音剛落,就被人攙了去。
徒留周甯一個人承受冷風覆面時茫然。
“别聽趙棟胡說,在他眼裡感冒了都算生病。”溫邵倚在車座後邊嗤道。
“我記得你高三上學期去瑞士那段時間就老感冒發燒”周甯把車窗關上低下頭小聲道“那會還挺嚴重的”
溫邵比周甯大一歲,但當初來到北京,老爺子怕他跟不上學業,就讓他留了一級。
事實證明老爺子多想了,溫邵高二下學期拿了物理競賽全國一等獎,高三上學期的保送b大的名單上,他赫然在列。
他是個身體很不錯的人,大概高三開學一個多月,他開始頻繁的感冒發燒。
那會兒周甯忙着藝考,不像他,學業壓力趨近于0。
他不想耽誤她藝考,瞞的死死的。
等她知道的時候,他已經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吊了一個星期的水了。
周甯趕到醫院裡看見他整張臉都泛白閉着眼打水,一點點走近,她坐到他身邊,把他另一隻手放在手心裡握着,他皮膚白,手面上青筋突出,因此很容易看見那一個又一個的針眼。
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下來了。
溫邵那會兒一睜眼,就是她泛紅的眼尾,一下什麼招都沒了。
“你要是以後再照顧不好自己再生病,我就不跟你說一句話了。”
“我怎麼沒好好照顧自己了”到這個關頭,他還有心情同她扯皮。
周甯更生氣,一股腦的說出來控訴
“不按時睡覺,不按時吃飯,冬天穿的不多夏天穿的太少 !”
她的眉眼很認真的凝着他,讓他一時不知道怎麼辯解。
最後幹脆投降,幫她把眼淚擦掉
“聽你的,以後改”
後來溫邵的身體好像真的就好起來了,一直又過了一個月,突然就傳出來他要去瑞士學習一陣。
當時不少人都很詫異,但是後來慢慢平息,大家也都接受了。
周甯從來沒有懷疑過這件事,因為她全心全意的相信他。
剛剛頭腦剛剛被冷風吹的清醒了很多。
“溫邵,你在瑞士那個學校學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