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明明在那天短暫的相遇後再沒有過交流,卻有種不必言語的默契。
他甚至參與進了幾次對阿卡姆“住戶”的抓捕行動中,那些家夥的難纏程度令人大開眼界——同時無論是皮糙肉厚能打能抗的鳄魚人、被打也要說謎語的謎語人,還是給他造成了低溫凍傷的急凍人,竟然或多或少都有些精神問題。
哥譚這地方是不是風水不太好?在暗處旁觀蝙蝠俠把雙面人和企鵝人暴揍一頓送進阿卡姆的他由衷地感慨。
順便一提,他真心覺得這種神經病直接崩了比什麼方法都管用,但是蝙蝠俠一定要讓他們受法律的制裁——搞笑,哥譚就沒死刑。
算了,反正也不關他的事。
現在隻剩下四個人依然逃竄在外。
小醜、小醜女、毒藤女、稻草人。
不管怎樣,這次保镖任務應該快結束了。
琴酒一邊這樣想着,一邊整理自己重新收集的有關蝙蝠俠的信息。
這些資料的重點不再是行為和戰鬥方式,更多地放在了他和布魯斯·韋恩的小道消息,以及蝙蝠俠的原則、對手、同伴上---硬實力不夠,戰甲也沒錢買,他計劃弄些軟刀子。
但此時此刻,他罕見地猶豫了。
有必要麼?他對蝙蝠俠的敵意本就建立在正面交鋒中的失敗,崇尚陽謀和武力的人就算真的通過這種方法在未來的某一次對決裡反敗為勝,似乎也不會感到如釋重負的舒心,反而會覺得有些不光彩。
他不排斥陰謀,但是對難得認可的、有着自己理念的對手……即使對方疑似精神不正常,理念他也并不認同,但或許仍然應該保留一分不耍陰招的尊重?
而且他完成這一單就會離開哥譚,下次回來不知道是什麼時候,陰謀的時效性跟重要,說不準到時候這些信息已經過時了。
——畢竟人是會變的。
琴酒說服了自己,用火柴引燃了這些資料,看着它們燒成卷曲破碎的黑色灰燼。
那時的他并沒有意識到,了解一個人是很危險的,它會讓人不自覺的對資料中的人産生或正面或負面的感情。
而感情會混淆人的判斷和決策,同時相當的不可控。
如果他沒有深入的、主動的從“人”的角度,而不再單單是要戰勝一次的對手這一層面去了解蝙蝠俠,就不會在後面的種種事情中亂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