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世小姐輕快的眨眨眼,看上去也無端活潑了幾分。
鳴神理:拿着手機的手,它微微顫抖。
嗯……資料才傳輸了一半。
鳴神理拔掉OTG轉接器,随手劃拉了兩下,把頁面暫時切換回正常的桌面。
不過确實問題不大啦。
珠世小姐是給了他電話号碼沒錯,但聰明阿理可沒準備把自己的聯絡号也“禮尚往來”。
交換聯系方式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
而這種單方面的聯系方式——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拔未來潛在仇家網線的方式捏。
于是,鳴神理麻溜的抽出了手機,兩三下便在備忘錄上把這一串号碼給打了上去。
珠世小姐笑意盈盈的收回手,順手接過了助理小姐雙手捧着的點心盒子。
鳴神理切實的看到了助理小姐的大臂都在抖。
看樣子是真的真的很沉。
“既然殿下喜歡這個,不妨帶一些走。”珠世小姐輕笑道,“隻是些小物件,還請殿下笑納。”
……這麼大一塊水晶做的盒子,怎麼都算不上小物件吧?
算了,盒子不重要。
畢竟和果子是好吃的,帶回去和大家一起吃。
見鳴神理接過了盒子,珠世小姐微微一笑,躬身行禮後便坐上了車。
終于結束了。
鳴神理暫時松了口氣,拿起手機撥打琴酒的電話。
“你做了什麼?”電話剛接通,那便就傳來了琴酒的質問聲。
提着沉重的盒子,鳴神理緩步朝着手機裡實時追蹤的琴酒信号方位走去。
“漢麗斯先生死了?”鳴神理随口問道,“對哦,在交易結束的時候,另一場交易也結束了。”
四十分鐘。
無怪乎漢麗斯先生一直在着急的踱步——交易的主導權從一開始就在産屋敷家手中,乃至于交易時間,也是他們定下的。
在不知道到底是誰要殺自己的情況下,無形的猜疑就會催促着,讓人做出極為不理智的決定。
這場觥籌交錯的宴會,用掉家族的人情換來的三個小時的庇護,都是不理智的結果。
于是,理所當然的,漢麗斯先生迫切的想要在這三個小時的保護時間内與産屋敷家結束談判——或許在他心裡,産屋敷家也是要殺掉他的“兇手”。
人在猜疑中會逐漸失去方向,變成真正的困獸。
擔憂與懼怕,再加上好不容易擁有的财富徹底被奪走。
琴酒看着望遠鏡裡慌作一團的人群,剛剛漢麗斯先生暈厥在門口,很快就有侍者把他搬了回去,又拿了藥就着旁邊的香槟給人灌了下去。
不過是兩分鐘,人就徹底沒了聲息。
至此,漢麗斯已死,資料落入鳴神理之手。
貝爾摩德并沒有湊這個熱鬧,隻是端着手裡的香槟,靠在牆邊,一言不發。
她确實是一個很聰明的女人。
“酒裡有藥。”貝爾摩德後撤幾步,“他們已經報警了。”
“盡快撤離。”琴酒眉頭一皺。
“她走不了了。”鳴神理在電話裡回複道。
“嗯?”耳麥是加密過的,根本不可能漏音吧?
“抱歉抱歉,緊急情況,我的耳麥被捏爆了嘛。”鳴神理毫無所覺的接着往下說,“所以我入侵了一下你們的頻道,沒關系吧?”
沒關系吧?
這句話在琴酒耳邊回蕩萦繞,聽的人青筋一跳一跳的。
組織的加密頻道是這麼好入侵的?!
“小可愛說的沒錯,我确實走不了了。”貝爾摩德輕笑一聲,“差點就看走了眼,那送酒的小姑娘——哪裡是膽怯,分明是……激動啊。”
她準備好了一切謀殺的手段,并為此激動到臉頰通紅。
“為了避免我明天就進通緝榜單。”貝爾摩德将頭發别到腦後,“我可真的不能走了。”
“不過——我一直有個疑問。”貝爾摩德紅唇勾起,“到底是誰,告訴那位可憐的漢麗斯先生,有人要殺他的呢?”
貝爾摩德将耳機狀的耳麥摘下,警車聲已經近在耳邊。
這就是赤裸裸的的在問究竟是誰告密了。
鳴神理走到天台上,不出所料的被琴酒用槍指着。
“喂喂,不要這麼對待功臣好嗎?”鳴神理鼓了鼓臉頰,“小心我帶着組織所有秘密玩私奔哦。”
琴酒差點給氣笑了。
“拜托,我可是一直在你眼皮子底下。”鳴神理翻了個白眼,“你是對自己的感官不自信?難不成是覺得自己是聾了或者瞎了?”
……好像确實是這樣。
從下午到晚上,這家夥連資料都是臨時惡補的。
但琴酒更想給他來兩梭子了。
“黃金力天使——你倒是很會享受。”琴酒的目光一轉,在鳴神理提着箱子的手上一頓,那裡有一個漂亮的瓶子,配着熟悉的logo。
“啊?”鳴神理不明所以,“什麼玩意?”
這糕點盒子上也沒鑲金啊?
他手上除了不小心随手順來的礦泉水以外,就隻剩下手機和糕點盒子了啊?
伏特加的眼神也跟着一起變了。
他小聲提醒鳴神理,“你手上那瓶水……”
“黃金力天使,兩萬四美元一瓶,折合日元……差不多三百六十萬。”
鳴神理覺得這水,它似乎有點燒手了。
不是?我喝的是金子嗎?!
它不就是一瓶水?一瓶普普通通的,和便利店裡六十八日元買一送一的飲用水沒什麼差距的礦泉水?!
看着鳴神理不可置信的表情,伏特加小聲給他科普了一下。
“黃金力天使,瓶身由24K黃金打造,水中也加入了從純黃金萃取出來的物質。”
“據說能夠抗老化和舒緩壓力。”
鳴神理:……不是吧?這玩意真的是用金子做的?!
衆所周知,人是一定會變老的。
所以人類為什麼總是要研發這些又貴又沒用的玩意來凸顯自己的與衆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