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沐入水中的男子背着林盡塵靜了許久,片刻後才聽到他緩緩道,“過來幫我擦拭頭發。”
[就這?]
[就這?]
[靠,我興奮了好久,結果就這!]
林盡塵倒是松了口氣,連忙揚聲道,“好嘞!”,随後便上前拾起一方帕子,走上前伸出手觸碰,不經意間手指搭擦着那人的脖頸,冰冷的手指與滾燙肌膚相觸碰的一刹那,兩人都顫了顫。
“子端兄,那我開始擦了?”林盡塵調整好後,問道,他不敢望前多看,隻能盯着眼前人的墨發以及——通紅的耳垂
“嗯……”隻聽前方傳來對方輕嗯聲。
聽到那人的回應後,林盡塵緩緩動作起來,力道不深也不淺,頓時之間,小室安靜一片,二人皆都沒有再言語。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盡塵感覺到一個重量緩緩靠入自己的懷中,俯首一看,便見着陸雲霁阖着眸緩緩倚在自己的懷中,眼下映着淡淡的青烏。
看來,這段時日為了柳州的事情,他也沒睡好。
林盡塵想到此,力道又緩緩輕了幾分。
“你的傷好些了麼?”身下的人突然開口。
“嗯?”林盡塵一愣,随後勾唇道,“好些了,晚上拜托了晚晚為我上了藥。”
“你呢?你去剿匪可有受傷?”
青衣男子俯下身子,正問道,結果便對上一雙清眸,那雙眸子幽深如墨,黑色的漩渦像是要将他的目光盡數吸入随後卷入洶湧的情愫中……
“咳咳,怎,怎麼了?”林盡塵輕咳一聲,随後不自在的别過視線,誰料,一隻修長的手從水中而出,執起自己的下巴迫使他又轉過臉來,逼着他與懷中那人對視,
“一口一個晚晚的叫着,你們竟然如此親昵?”
身下的男子清眸盯着那雙狹長的狐狸眸,面無表情道,
“你與她當真心意相投,日後便要喜結連理?”
見着面前人氣勢迫人,整張臉似帶着寒霜,直直的望了過來,林盡塵感受着下巴的微疼,連忙道,
“怎麼可能?我與晚晚不過是同患難的交情,怎會傳的如此離譜?”
聽到這句解釋,陸雲霁一怔,這才松了手,見着對面那人下巴上的紅痕,眸子一緊,低聲道,“抱歉。”
“聽聞子端兄擢升為大理寺寺丞了,既是升到這個位置,斷事明理當分外謹慎,怎會如此輕易便聽信謠言?”林盡塵沒好氣道,“不過些是捕風捉影的事情。”
“江一江二說,你們二人夜深孤男寡女同在一屋,還,眉目傳情……”
“晚晚是大夫,不過是為我上藥罷了,在醫者面前不分男女,至于眉目傳情更是子虛烏有,不過是正常打招呼罷了!子端兄怎的幾年未見,倒是愚笨了些許?”
才不是愚笨……
陸雲霁在心中輕道,他望着面前那人白皙的面容,目光輕撫着那人的秀氣的眉,俏麗微勾的眼,小巧的鼻,以及一張一合的唇。
不過當聽聞江一江二的消息後,心中便如燃氣一絲妒火,将他整個理智和冷靜都燃盡罷了。
“子端兄,你這樣以後要是辦差事這可怎麼行?當心被有心人抓你的把柄……”
“子淨,”陸雲霁透着袅袅的霧氣,望着那人突地打斷道,他望着那人眼睫被霧氣沾濕,揚起那雙勾人的狐狸眸,面露微惑的望着他,黑白的眸子裡映着的全是他。
“嗯?”
聽着那人發出的輕哼。
頓時之間,心胸中那杯狠狠壓抑許久的情緒瞬間爆發,那些不可言說的情愫,難以言狀的思念,如山崩海嘯般的欲望此刻如同破了枷鎖般瘋狂的呼嘯而出,
“子淨,再說一次吧。”
桶中水面劇烈的蕩漾,白皙的身子緩緩從水面而出,兩隻手如同藤蔓般攀附到那人的肩膀處,強勢有力的将他拉入自己的懷中。
“說,說什麼?”那人有些驚慌失措道。
“再說一次……”披散的墨發如海藻般纏在那人的身上,原本清冷的眸子此時染上情欲,眼尾通紅,眉前的一抹紅痣此時灼灼烨烨,往日歸束身上的禮儀自持通通碾碎,隻餘瘋狂的愛欲和占有。
那人将林盡塵控制在懷中,緩緩垂眸,附在他的耳畔,如同一隻清豔的海妖般蠱惑道,
“再說一次,你愛慕我,念着我,要與我永遠在一起。”
“子淨,再說一次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