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凰風風火火地邁入青露客院的大門,尚未踏入門内,便聽見裡面傳來雲斐的哭聲。
她比落彩和族長更早回來一步,從雲斐處得知情況後,落彩和族長也恰好歸來。
聽完衆人彙報的信息,丹凰面色凝重,金眸浮現怒意:“沒想到吾逝去後,妖界竟會腐朽至斯……”
“我們打聽過了,進了刑察司的犯人,沒一個能完整的出來,他們不是被打成殘廢,就是被裹着草席拖出來,埋到亂葬崗。”落彩捂着臉,淚水如斷線的珍珠般滾落,“不知今日哥哥有沒有在裡面受苦。”
被刑察司收監的囚犯,大多都會遭受折磨、拷打,有的甚至連命都保不住。南飛這孩子向來老實,就算遇上了嚴刑拷打,估計也隻會傻乎乎地吃虧。
“老祖宗,我們該如何是好……”落彩低聲嗚咽着。
另外兩位小妖也難以抑制地為南飛擔憂,不禁哭出了聲來。南飛作為這一代年輕七彩稚妖族中武力最強的妖,在他們的心目中,除了老祖宗丹凰之外,南飛是他們所有人的頂梁柱。
青露客院内哭聲此起彼伏,客院外,一輛由九隻白色靈狐牽拉的獸車正不緊不慢地駛來。
經過客院附近時,獸車窗戶的白色紗簾微微一動,傳出一道溫潤的聲音:“停下。”
負責随行的侍衛沒料到自家世子又要在此處停車,他神色緊張地問道:“世子……您為何要停車?昌樂郡主還在等您,若是晚了時候,她恐怕又會不滿。”
今日靈煌長公主在宮内設下家宴,邀請蘇皓月參加。這筵席說是家宴,其實是特地為了他和昌樂郡主準備的。
因為,昌樂郡主想見他了。
蘇皓月望向青露客院的方向,想起那紅衣少女的倩影,不禁有些微微出神。
他将手中的白鵺羽扇輕輕放下,眉頭緊蹙,雪白的面龐上露出些許擔憂:“這青露客院内隐隐傳來哭聲,你前去打聽一番,問問他們究竟遇上了什麼事?”
侍衛一臉無奈,剛準備轉身朝青露客院行去,蘇皓月卻又喊道:“回來。”
想到那哭聲或許是那紅衣少女所發出的,他方才差點一時沖動。不過,他很快冷靜下來,暗自心想:若是自己這樣就派人貿然登門,着實有些太過唐突了。
蘇皓月仔細斟酌了一會,這才道:“我們先離開。回頭你再此地附近打聽,切記,莫要讓他們察覺到我們。”
侍衛的臉上滿是無奈,抱了抱拳,應道:“是。”
蘇皓月的靈狐獸車剛剛離開,一名衣着樸素的旋龜族男青年來到青露客院外,敲響了七彩雉妖族的大門。
看門小妖打開門,得知這位旋龜族男青年的來意後,匆匆進門向丹凰禀報。
丹凰正坐在廳中,見小妖候在門口,連忙擡手示意,讓她進來。
“啟禀老祖宗,門外有一名旋龜族求見,說是有南飛的消息,特地前來通風報信。”小妖語速極快地說道。
“請他進來。”丹凰果斷吩咐道。
小妖得到指令後,立即轉身出門。不一會兒,一名身材魁梧,身穿樸素布衫的旋龜族青年出現在廳外。
當他看到戴着面紗的丹凰時,身體猛地一僵,臉上閃過驚豔。
但他很快回過神來,踩着那雙被磨平鞋底的鞋子,向前走了幾步,低着頭向丹凰行了個禮,聲如洪鐘道:“旋龜族順耳,見過前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