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瀾比她的實力更強,如果被魔念纏身,無意識的反抗,會費更多時間。
明晚就是她倆的結契大典了,她選擇的是一條更省時更便捷的辦法。
昆瀾接過靈蓮,隐約能聞到淡淡的香氣,她立馬反應過來,是“不害羞”發作時散發的藥香。
雲止動欲念了,且壓制了下去。
她表現得主動一些,今晚雙修的可能會不會更大?
“雲止,我把這朵蓮花融進心裡,是不是等同于,你在我的心頭放了一把火?凡間有種說法叫‘芳心縱火犯’,用來形容你很貼切呢。”
聽不慣肉麻話的雲止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催促道:“别磨磨蹭蹭的。”
見昆瀾把靈力送進心口,她立馬定位業火在昆瀾心髒内的具體位置,業火如她所料追着那兩道魔念跑,她指揮着業火乘勝追擊。
魔念一邊逃一邊攪動昆瀾的靈力做掩護,昆瀾周身的氣息突然變得暴動,表情也有些痛苦。
“你先忍一下,我暫且用業火把你體内的魔念關起來,這樣你就不會被影響到神智。”
雲止見不得昆瀾受罪的模樣,但魔念狡詐,她不能停下。
業火穿過了一面又一面的靈力牆和靈力盾,把魔念逼退至心髒某個角落,化作一張火網,成功将魔念困住,又幻形為一方火籠,讓它們逃無可逃。
絕大部分魔念都被關在籠中,一小部分從之前的火網縫隙中逃逸,不知躲到了何處。
這點魔念應該成不了氣候。
昆瀾的面色也漸漸如常。
業火脫離了手,不能被眼睛看到,雲止全程在用神魂之力感知它的軌迹,操縱業火期間還不能誤傷昆瀾的心髒,非常考驗精準度。
與魔念鬥智鬥勇,讓雲止累到大腦有些放空,她懶洋洋的趴在池邊休息。
“昆瀾,你幫我揉揉肩膀,我們在池中泡了許久,等會兒一起上岸吧。”
她的腳趾肯定都泡得發皺了,昆瀾應該也差不多。
昆瀾沒有說話。
那些慌張竄逃的魔念早已逃離了心髒,占據了昆瀾的識海,她的眼瞳閃過一道猩紅的光,消逝的極快,難以被放松狀态下的雲止察覺。
“雲止,你前胸和後背沒有泡到溫泉,一直暴露在外面,是不是很冷?”
這話問的真是莫名奇妙,她一個出竅期圓滿的修士,怎會懼這點程度的冷?她甚至都累得身體微微出汗,昆瀾怎麼還不給她揉肩?
莫非是清理了魔念,昆瀾又回到以前無欲無求的狀态,對她的身體也敬而遠之了?
“昆瀾,不受欲念控制的感覺,很美妙吧。成魔以後,我很少有這種體驗了。”
雲止感到失落,昆瀾與她的親密,很多都是受魔念驅使的。
當魔念不足以影響昆瀾,昆瀾會很抵觸這種事吧,或者為了維持關系而配合她,對昆瀾而言,親密行為會成為一種隐性的折磨嗎?
那就減少頻率吧,她也需要照顧昆瀾的感受。
雲止正趴在池邊暗自傷心,突然被昆瀾從背後緊緊的抱住。
昆瀾湊在她的耳邊說:
“你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那就是默認很冷了,靈泉殿内沒有你的衣服,我給你織一套吧。”
“我可以隔空從寝殿取一套衣服來穿,你才剛穩下魔念,哪能為我……”她的嘴巴突然被一道魂力封住。
“雲止,你要是想說話,就把我的魂力吸進嘴裡,它會遊走一遍你的身體,尋一個舒适的位置歇息。”
雲止放棄了掙紮,比起全身都被占盡便宜,被封住嘴倒也不那麼可怕。
昆瀾的魂絲從體内飄出,一根根搭上雲止的身體,橫橫豎豎的半透明魂絲被她織成了極其貼合雲止身體尺寸的魂繭。
衣服還能留出可供伸展活動的餘量,而繭是不那麼冷冰冰的溫情鎖鍊,雲止隻有頭部和右手兩根手指是自由的。
露出來的兩根手指讓雲止覺得莫名羞恥。
“我抱你上岸吧。”
昆瀾不願多走幾步,上岸以後她就被直直的擺在池邊,腳尖幾乎能挨着阿花的花盆,昆瀾壓在她的身上,呼吸打在她的臉上,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這一層魂繭雖薄如蟬翼,但不太透氣,雲止熱得臉有些紅。
“雲止,你真的很自私。魔念助你成事的時候,你縱它護它,一旦它礙着你了,你一點也不留情面。它和你同根同源,你怎麼舍得?”
昆瀾收走了雲止嘴上的魂力,迫切想要聽到一個答案。
“你不是昆瀾。”雲止總算知道昆瀾體内逃竄的魔念躲到了哪裡。
昆瀾的清明台,正被魔念霸占着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