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楚所得的邪器隻允許神魂進入。
作為邪器的新主人,喬楚最欣賞手镯的一個功能,是可以随時召出镯内的魂魄出來陪她。
手镯自帶神性,能合理化她的訴求,将其潛移默化的植入夏芝的意念中。夏芝每次見到她,都以為是按捺不住的想念,或是心中的情欲在燒。
夏芝是絕頂聰明的魔,即使對她深信不疑,進入陌生的環境,也會保留幾分警覺。
被囚禁的第一年,對夏芝而言是入住仙境的第一天,她突然感到一陣不可言說的悲涼與沉重,這是一種刻在天性裡的直覺。
冥冥之中,她感應到魔主的力量在衰減,生命變得無比衰弱,肯定受到了難以治愈的重創。
戰争還未打響,主上仍在魔界,哪怕是練功出岔,也能第一時間召來醫者救治,以主上的自愈能力,怎會受如此重傷?
“假死”的這段時間,喬楚交給她一沓緊急聯絡的符紙,在仙境内撕碎一張,喬楚會放下手頭一切事務回應她。
她也能趁此機會回歸外界與喬楚小聚。
都說小别情更濃,但夏芝見到喬楚的第一句就是質問。
“魔主怎麼了?”
喬楚顧左右而言她。
“秋副門主因私仇殘害同門,被免職了。大戰在即,不宜處決一名大乘期強者,損耗宗門戰力,門主最終決定讓她上前線抗魔,将功抵罪。”
喬楚并沒有說謊。
這是好幾個月之前的事了,與魔族開戰多次,人族首次告捷,對人族有利的消息,她選擇了隐瞞。
夏芝心焦無比,要求喬楚從儲物戒中取出她的魔軀,她要見主上一面,僅憑神魂她無法穿過傳送黑洞進入魔界。
喬楚讓她進入的仙境本就是空間法器,儲物戒也是空間法器,空間不能多重疊加,兩者相斥,所以她的戒指由喬楚暫代保管。
喬楚假意應下,扮做情動的模樣,卸去身上的餘贅衣物,以臨别前想要與夏芝暢快一回為由,讓夏芝記住這份曼妙,在魔界多多記挂她。
夏芝從來不拒絕和她歡好,隻是強調速戰速決。
在她的安撫下,夏芝不再緊張,進入了最沒有戒備的放松狀态,對她完全敞*開。
夏芝的人身、魔軀和神魂,她都很了解,了解對方的敏感地帶,了解以怎麼的巧勁能把對方送向極樂,也了解對方的命門所在。
隻需把夏芝神魂深處的魔石用冰霜凍住,夏芝就會動彈不得。
夏芝躺在床上回味着迅疾如陣雨的情*潮,縱容着喬楚去觸碰她的紫色魔石,是刺猬形狀。
這是她的神魂最敏感的部位,撫摸石面可以延緩情事的快感。
沒想到喬楚在魔石上施加了術法,讓她如墜寒窟,全身僵直不能行動。
“夏芝,你卧底那麼多年,不考慮給自己放幾個月的假,忘卻所有的煩憂嗎?”喬楚用唇溫化去夏芝眼睫毛和眉毛上的冰霜。
“我可以讓你一直快樂下去。”她還是不忍心忽略夏芝的問題,安慰道:
“魔主是一界之主,有大氣運相護,不會有事的。”
那就是還沒有轉危為安,夏芝想到最壞的一種可能,雙唇發顫的問:
“魔族是不是在這次戰争中輸了?戒内的時間流速是不是有異常?我是不是完全錯過了兩族大戰?”
夏芝從喬楚的沉默中明曉了真相。
“我會補償你的。”
喬楚吻去了夏芝眼角的淚。
并把她送回了仙境。
*
夏芝奪舍的那一具散修屍體有一道緻命傷,像是被秋副門主的佩劍一劍捅穿胸膛,傷口處還留下了她的劍意,無法抵賴。
喬楚表面上悲痛萬分的埋葬了自己的情人,實則下葬了一具空棺,暗中把屍體的所有修為煉化成精元,存于丹田,以雙修的方式慢慢轉移給夏芝。
失去自由意味着失去主動權和選擇權,夏芝性格強勢,難免會心态失衡,喬楚想到的最好的彌補方式,是增強夏芝的實力。
修為境界比她還高,有随時逆轉局面的底氣,對夏芝而言,是最大的安全倚仗。
喬楚維護着這段關系中微妙的新平衡,不至于撕破臉面讓彼此決裂。
夏芝在她的可視可知範圍内,猶如服下了定心丸,讓她更為專注的去力争長生門門主之位。
她道心純粹,修行一路平坦,按照當前的修煉進度,飛升也在預料之中,她不想修得太快,一部分修為也會渡給夏芝。
為了防止夏芝久居仙境消息閉塞,喬楚每年都會把夏芝拉出來說話。
手镯善解人意,會把這道命令逆轉為夏芝想要了解喬楚“每天”的近況。
喬楚向她分享自己是如何重新拉攏那些長老,得到了多少助力,最後當上了長生門門主。
秋副門主在戰場上不敵魔尊,靈脈被魔氣燒灼,終身難愈,以後再也不會威脅到夏芝了。
人族赢得勝利後,修仙宗門比以前更具凝聚力,姬神宮并入了長生門。如今的長生門高層有一半是姬神宮的人。
姬神宮宮主,她的前師尊,在戰場上受了重傷,藥石無醫,留下後患,沒能渡過大乘後期的雷劫。
每一年蔓蔓的祭日,她都會去墳前掃墓,即使她知道蔓蔓已經轉世了,蔓蔓當女帝的模樣真是傲氣十足。
她為冥王辦了一件事,哪怕她如今是大乘中期,也吃了苦頭,躺床一個月才将傷勢養好。
夏芝竟然沒有在她受傷的那個月想過她,她都沒感應到有符紙被撕裂。
夏芝還在氣頭上,冷漠無情的說:“我不想聽你們修仙界誰死誰傷,以及這些雞毛蒜皮的小事。”
她完全把喬楚當做彙報信息的工具,“我想知道魔族的近況。主上傷重到何種地步?戰敗以後有沒有魔族淪為了戰俘?”
喬楚所知的一切都會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