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止在識海中繼續休眠,随即醒來的是恐懼。
恐懼發現自己隻有下*半身還在床上,上半身都貼在昆瀾的大腿上,一睜眼就能見到床邊堆着昆瀾的外袍。
她感覺天都要塌了。
正是因為她打不過魔念纏身的昆瀾,這才把雲止叫出來給她出頭。
為什麼昆瀾還沒有被打跑?還一臉得償所願的表情?
恐懼大感不妙,當即檢查一遍自己的身體狀況。
果真如她所料,腿根酸軟,腳趾頭都是麻的,像被小雞啄過一樣,微微的泛紅。
好一個雲止,一見到昆瀾的魔念就心花怒放、心慈手軟、心悅誠服,完完全全被榨幹不說,身體還沒從情*潮中恢複,就交給她來接管。
雲止一點都不幫她,反而讓她比之前更沒力氣了,她還是沒能逃過昆瀾的魔爪。
指望不上雲止,那就自己把昆瀾驅走。
“你起開,這張床是我的,不準你坐,今日我也不想再見到你!”
盡管全身沒剩多少力氣,她還是使足力氣撐起上半身,努力把昆瀾推開。
蜉蝣撼樹一般,昆瀾穩如泰山,連耳朵都是聾的,聽不到她的逐客令。
恐懼在心中默念,她要當最兇悍的那個雲止,最不給昆瀾留情面的雲止。
找回定位的雲止漠然開口:
“你我不是什麼正當關系,想要賴在這兒讨一個名分,我絕不會答應你。”
意外掌握瞳術的昆瀾已問到真實的答案,她看得出雲止對催眠一事毫無印象,隻當雲止在裝模作樣的與她撇清關系。
印象中她連戀愛都沒談過,更何況與人結契,但她就是願意相信雲止是她的道侶。
一定是她的印象出了問題,雲止不可能有别的女人。
昆瀾氣定神閑的說:
“整個濟世宗都知道你已經結契了,你要是真趕我走,我就這麼衣衫不整的徒步走回執劍峰,路上要是有人問起我的遭遇……
“我就說你耐不住寂寞,勾引了我,事後還不認賬,強行把我趕出家門。”
真正的絕殺來了。
“特别是我妹妹,她看不得我受委屈,這幾個月你一直送她丹藥,要是她出關以後拒不接受這份好意,你心裡應該很不好受吧。”
雲止眨了眨眼,不敢再推搡昆瀾,雙手藏在身後,心虛又好奇的問:
“我勾引你了?”
昆瀾感覺自己的記憶缺失了一塊,來見雲止的時候衣服穿得很規整,不知何時就隻剩一件裡衣了,她對氣味又特别敏感。
不僅是衣服上串了雲止的氣息,手縫間的香甜也沒有完全散發掉。
她擡手摸上右肩,用靈力僞造出傷口,完美作案以後,故作淡定的說:
“也還好,也就是主動替我脫衣服,主動攬着我親,拿鼻尖蹭我的側頸,在我的肩膀上留下幾排咬痕而已。”
說完她扒下衣物,展露肩膀上雲止留下的犯罪證明——兩行紫紅的牙印,漫不經心的說:
“這點小傷我買點藥膏擦一兩回也就好了。要是醫修問我傷是怎麼來的,我就說養熟的貓兒到了發情期,某天晚上不太聽話,把我咬傷翻窗逃走了。”
為了防止雲止對她使用治療術,昆瀾攏回衣物蓋住傷口,繼續誇大傷情:
“我身上的牙印可不止右肩這一處,更羞人的地方就不給你看了。”
聽聞此話,恐懼想把識海裡的雲止扇醒,控訴對方為什麼要留下那麼多把柄!
她讪讪的移開目光,不敢正眼看昆瀾。
沒有遭到反駁,昆瀾推斷雲止對剛才的情事也是記不清細節。
這發揮的空間可就大了。
昆瀾話機一轉,語氣有些為難:
“醫修都是先驗傷再開藥,這些牙印不像小貓咬的,我該怎麼解釋呢?”
她長歎一口氣,臉色盡顯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