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女夫子為何有如此底氣,答曰既有驚世之才,又有驚人藏書,還有秀才魁首和世家公子當關門弟子。
“這義學堂好大的譜,入學還要考核品性才能。好好的兒郎憑什麼被挑三揀四?走走走,換個正經學堂去!”
“要走你家走,我家兒郎品學兼優,真金不怕火煉。”
“嘁!說得好聽,還不是為了省些銀兩?說什麼‘真金不怕火煉’,好好的兒郎憑啥給一個破學堂煉?真以為這是什麼好地方呢?”
“這地方怎麼不好了?若是不好,世家子和秀才魁首能來?”
“呵,瞧這話說的,你怎知人家是沖着人去的還是沖着學堂去的?”
“去去去,你這腌臜貨,自己心裡不幹淨,看什麼都髒。那兩位都是神仙一般的人物,怎會觊觎一個失了貞的老女人?”
“什麼失貞老女人?你嘴巴放幹淨點!宋夫子高義,出資出力為咱們寒門子弟擴寬科考路,功在當代,利在千秋,她不是人,她是神,容不得你诋毀!”
“诶诶诶,兄台你别誤傷友軍啊,我這不是替宋夫子澄清事實麼?隻不過順帶提了一句中肯的話,怎麼能算诋毀?”
“呸,宋夫子才二十歲,哪裡老了?你看看這些排隊報名的學子,比宋夫子年長的大有人在。學子比夫子老,你怎麼不說他們?”
“……”
學堂前院吵翻天,而話題中心“宋夫子”,卻躲在後院的書房,半趴在貴妃椅上看賬目。
短短半年,“義學書鋪”辦得有聲有色,特别是有了謝安的助力,書鋪開遍全國。雖說書鋪的宗旨是“義學助學”,盈利微薄,但薄利多銷,加上一百多家連鎖書鋪皆有營收,總入賬頗豐。
宋顔一個上午都在思考,目前這些資金流,能撐得起多大規模的義學堂?
今日是義學堂報名的截止日。還有五日,春闱小長假便要結束了。也就是說,義學堂要在五日後正式開課。
明後兩天是考核日,她必須今日确定好招生人數,按綜合素質從優錄取。
還有聘請夫子也是令人頭疼之事。
她所辦的義學堂是私學,官府不會派遣塾師。而塾師在私學的教學經曆,不納入晉升考核标準。
隻有一種情況例外,那就是,私學塾師帶出狀元榜眼探花郎,可一步登天,直接入職京城書院。但這比規規矩矩走官派塾師路線艱難得多。
一個塾師若想長遠發展,大多是不願待在私學的,隻有兩種情況例外:
一是塾師缺錢,暫時待在私塾。二是塾師能力出衆,亦不想被官屬學堂的官僚作風侵襲,甯願苦心育人,以望一舉成名。
宋顔最想請的就是第二類塾師。但這種人可遇不可求,她該如何找?
正苦惱呢,門“吱呀”一聲打開。
宋顔心道肯定是喇叭姑過來看她了。隻有喇叭姑總是不敲門,随意進出她的私人領地。
經過王文軒那事,她對喇叭姑多了幾分心疼和憐惜,喇叭姑對她更是愧疚和感激,兩人的關系自然而然親密許多。
有這小妮子在,她想繼續思考是不可能的了。
如此想着,宋顔索性閉上眼,整個人趴在貴妃椅上,柔柔道:
“小喇叭,過來幫我按摩按摩,趴了一上午腰酸背痛的,難受死啦!”
許是閉上眼放松下來的緣故,宋顔沒等到小妮子的回應便陷入了半睡半醒的狀态。
迷迷糊糊間,感覺有一雙大手在她腰背遊走,所到之處,她莫名感到酥麻舒爽。
溫柔的按揉輕撫,令人心安的、好聞的、熟悉的氣息……
此人,不是小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