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以性命相護。”

忘川還是對帝淮這句話抱着嗤之以鼻的态度，照他看來，帝淮果然還是配不上。

不對，果然是沒有人能夠配得上。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是，如果最後改變不了結局，以命相護真的有用嗎？

帝淮并不知道忘川的這個想法，隻是覺得忘川望着自己的眼神依舊說不上有多好。

但，他剛剛的實力多多少少應該也有點效果的吧！

剛剛那一擊他不是反擊得挺好的嗎？

如今能達到這個程度的，應該沒幾個人吧。

看來不止大人，連小孩子的想法也很難懂。

“你剛剛在想什麼？”

忘川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危險。

雖然他不會讀心，但是并不代表他從帝淮的表情上一點都看不出來。

帝淮淺然一笑，“沒有。”

帝淮臉上的笑容讓忘川有些恍惚，差點他都要以為是看到了以前的仙界三殿下。

和沙華一樣，有夠裝的。

忘川沒忍住給了帝淮一個白眼，很幹脆地直接席地而坐。

聲音略帶着一些悶悶的，“你真的已經想好了嗎？”

“什麼？”

帝淮跟着盤腿坐在忘川的身邊，一下子就破壞了之前的形象。

“尊主這次回來什麼都沒有說，但是你也應該感覺到了吧？她找紫源可不僅僅隻是複仇而已。”

帝淮沉思了一下，“不管她想要做什麼，隻要是她想要的就可以了。”

帝淮的這個回答确實是有些出乎忘川的意料，但又好像不是那麼意外。

至少對于帝淮表示會站在業蓮這邊這件事情，他早就已經有了預見。

忘川沉思了很久，還是開了口。

“你得……”

忘川看看帝淮，眼神中流露出帝淮一時看不懂的情緒。

很複雜。

既有害怕，又夾雜着自私，還有很多其它的東西。

帝淮一時也說不清楚到底都有着些什麼。

因為他也有些看不懂。

隻是覺得這樣的忘川，光是望着都讓人心疼。

但是，他的這種情緒又并不像是為他自己而散發出來的。

“尊主她，好像隻有你可以真正走進。”忘川苦笑了一下，“她一直給自己的責任感太強了，把照顧我們也當成了她最重要的事情，無論是什麼事情，都習慣自己抗着。你當初不也有感覺到嗎？”

帝淮很認真地點了一下頭，“當初我們的事情你們都很清楚，那段時間為了讓她能夠學習一下可以稍微依賴我，幾手所有的計謀都快用了一遍。雖然後面被她狠狠地揍了一頓，但是結果是好的。”

像是突然了什麼一樣，帝淮微微停頓了一下，才繼續開口。

“可是現在好像又恢複了原樣。”

忘川對此也是難得的一次對帝淮表示同情。

畢竟他可太清楚這裡面的難度了。

更何況，像他們裡面直到現在都還沒有人可以做到帝淮這個程度。

許是能夠感同身受吧，現在的忘川才算是稍微正眼看着帝淮。

“所以，你要不要再努力嘗試一次。”

帝淮很是奇怪盯着忘川，然後表情一下了就變得嚴肅了起來。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忘川将自己的視線收回，垂眸望向地面。

“這個你需要自己從尊主那裡知道，我不能越過她告訴你。我也，沒有辦法說出來。我隻能告訴你的是，尊主一直很痛苦。”

帝淮的心突然像是被什麼揪了一下，“你這話，什麼意思？”

帝淮相信忘川這句話絕對不是無的放矢，但是忘川開了個口之後的閉口不言也讓帝淮異常在意。

蓦然，帝淮想起以前業蓮每次受到小傷就會哇哇大叫，但是當到了真正嚴重的傷勢時，她卻都是自己一個人默默承受。

光從業蓮的表現上，根本就一點都看不出來。

所以，現在的狀況也是一樣麼？

一想到這裡，帝淮就一刻都不想再繼續等待。

閃身直接就消失了。

忘川的視線平移落到剛剛帝淮所在的位置上。

那一日場景的畫面悄然湧了出來。

業蓮在被困結界的前一秒将他們從識海中釋放出來，他被所有人保護着最後一個被放出來。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感受業蓮釋放出紅蓮業火淨化怨氣化靈時所體會到的所有感受。

那種身臨其境的痛苦，雖然隻不過短短一瞬，但是忘川直到現在都沒有辦法遺忘。

他也無法想象業蓮這些年以來又是怎麼度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