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蓮看着那位禦醫急得汗珠都從額角冒出來,但是卻依舊沒有露面。
頗有些興趣。
隻是帝淮望着業蓮的嘴角的笑容,心裡知曉肯定要有人倒黴了。
算了,隻要倒黴的人不是他就行了。
業蓮望着整個房間裡面來來往往的人,很幹脆地起身先離開了。
當然,在離開之前,她也不忘特意顯露一絲冥界的氣息。
原本還在焦急察看原初珑的禦醫,身子突然僵硬了起來。
但是他卻不敢轉身去看一眼氣息傳出來的地方。
而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初珑此刻的情況,并不是藥丸失效了。
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冥界已經注意到了原初珑的情況。
一切要回到最初的安排上了嗎?
禦醫用心力氣讓自己盡量回歸到平靜,用上狐族幻術囑咐侍女好好照料原初珑,又篡改了在場所有人的記憶。
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發燒中的原初珑。
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你出事了。
業蓮和帝淮兩個人離開房間之後,并沒有走很遠。
至少,足夠那位禦醫跟上來。
青丘離解了自己身上的幻化之術,以原模樣尋着蹤迹跟了過去。
在一處轉角處,他見到了一男一女在旁邊正等候着。
其中女子用帽檐将臉大部分遮蓋了起來,看不清楚容貌。
男子相貌俊美,即便是在他們青丘,也難以有相貌能之相提并論者。
“青丘離拜見兩位冥界使者。”
“你的膽子可算是不小。”業蓮沒有打算和青丘離繞彎子的想法,“竟敢随意插手冥界所定之命線。還是說,你有把握能夠從冥界的手上将她的命線奪回來。”
業蓮的語氣說不上嚴厲,但青丘離卻是心顫不已。
眼前女子的話,一下子便直擊重心。
尤其是,命線這件事情。
“使者言重了。青丘離隻是不忍殿下受此磨難,想讓她順遂過完一生罷了。”
“順遂?”業蓮輕飄飄地看了一眼原初珑房間所在的方向,“她這一生的不順和磨難,可是為了給她當初所做的一切贖罪。她若是順遂了,當年慘死在她手中的那些生靈,才是真的不順!”
業蓮聽出了青丘離話中的殿下,仍是當年青丘珑在青丘的稱号。
青丘離神色有些掙紮,但還沒有等他有什麼動作,業火便已經出現在他的腳邊,将他團團圍住。
“本尊知道你想打什麼主意,但是本尊覺得你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比較好。當然,如果你是打算聯系隐藏在最後面的人,本尊倒是會非常喜歡。”
業蓮此話一出,青丘離哪裡還敢有什麼小動作。
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眼前的這一男一女,竟然會是帝淮和業蓮。
居然這麼快就查到了這裡。
業蓮見青丘離一聲不吭地低着頭,有些淡漠道:“看來,你是不打算配合本尊了。既然如此的話,本尊可就要按照自己的方式去找了。”
青丘離心頭一緊,他可不會認為業蓮口中“自己的方式”會是什麼輕柔的手段。
尤其是,如今原初珑的現狀被業蓮發現了。那麼,是不是也就代表着,原初珑的處罰将會變得更加嚴重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他所做的事情,又有什麼意義。
而且,還有族長那裡。
業蓮漫不經心道:“對了,忘了告訴你一件事情,此時的青丘族長,應該已經換人了。”
青丘離瞳孔猛地一睜!
望向業蓮的眼神之中,夾雜着各種各樣的情緒。
手指更是在止不住地來回用力摩擦。
帝淮在旁邊突然來了一句,“原初珑原本這一生雖會受身體影響,一生災病不斷,且情路斷絕。可是現在,她估計都挺不過一個月了。這是你給她的選擇的結果。不知道,對于這個結果,你和原初珑兩個人是不是都覺得很好。”
青丘離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了一些,白得讓業蓮覺得此刻這裡出現冥界的陰差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隻是有她在,恐怕冥界也不會有其他人敢過來。
“你們,究竟想怎麼樣?”
“你說錯了,不是我們想怎麼樣。而是,你們想做什麼?”業蓮朝着青丘離走去,眼神透過帽檐直接落在了青丘離的臉上。
“紫源那家夥許諾了你們什麼?青丘珑歸來嗎?還是,九尾狐印。”
當“紫源”這個名字從業蓮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青丘離就知道這次的事情肯定無法輕易解決。
以至于聽到後面的話時,青丘離發現自己的心反倒平靜了下來。
業蓮也注意到了這一點,覺得頗有些興趣地上揚了一下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