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不愧是專業卧底][好像一直跟着主播的人不是他一樣]
[所以透子到底有沒有認出來明美][我猜認出來了][沒有吧][不要啊,不要再像原著裡那麼狗血了啊]
[等等,主播是故意被打的?][不然呢,他倆也不挨着][不惜被打成這樣就隻為了過去問透子一句話,我磕到了][還我顔值主播的帥臉啊!]
[結果把明美賣出去了,得不償失][也是賣慘套路的一種啦][想啥呢,透子可是專業卧底]
專業卧底啊……
少年的半邊臉滿是紅腫的淤痕,眼角也染上了青紫的顔色,唇邊還殘留着吐出的血迹,一身白衣被灰塵和血迹沾染得灰撲撲的,整個都是一副無比凄慘的樣子。
他睜開眼,直直看來,鮮紅的眸子在暗處也顯得深邃,唇邊溢出的話音控制在比耳語稍大一些的程度——
“不回答也無所謂,但你确定要繼續裝下去嗎?我皮糙肉厚,挨幾下打也沒關系,但這些人……”
說的是“這些人”,少年的目光卻非常有指向性地朝着側邊,也就是宮野明美被帶走的方向瞟去。
男人太陽鏡後的眸光似乎閃爍了一瞬,開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隻是個普通的過路人。”
臉上依舊是無辜的神情。
[好難搞啊!透子!][卧底是這樣的][直接扒他馬甲!][好煩,快點搞定這件事,我要看貼貼!]
少年歎了口氣,眼皮微擡,緊緊盯住男人,周身氣勢似乎在這瞬間發生了某種變化:“我還是直說吧。為了盡快搞定這件事,能拜托你配合一下我嗎,安室先生?還是一定要我叫你……”
降、谷、零。
最後幾個字他沒有出聲,隻清晰做出了口型。
男人的眉心狠狠一跳,臉色瞬間沉凝下來。
少年勾起一個因為臉上有傷而顯得頗為扭曲的笑容:“可以嗎?還是要我再說一遍?”
低頭看向少年,降谷零,或者說安室透的臉上徹底沒有了表情,也沉下了聲音:“你到底想做什麼?”
“目前的話,”
少年好似沒有感受到他話中的殺氣,轉動眼珠往幾個劫匪的方向瞟了一眼,嘟囔着,“大概是在保證所有人質安全的前提下,把這些家夥都抓起來吧。”
?
安室透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隻是這樣?”
少年沉吟着:“然後把他們交給警察?啊,還有那個炸彈,要提醒警方及時處理。”
安室透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隻僵硬地重複:“……交給警察?”
少年瞅着他:“不然呢?你現在不方便和公安接觸吧?還是你已經聯系過他們了?”
安室透張了張嘴,半晌終于艱難地開口:“……不,那個,事出突然,我暫時還沒有聯系過他們。”
“那看來隻能靠我們自己了。”少年愉快地說着,微微側頭看向那些劫匪。
愉快?
注意到少年臉上沒有半點沮喪,眼裡似乎還透出了某種異樣的興奮。
再想想他之前當街攔下劫匪,以及剛才不惜以身犯險出言挑釁的壯舉……
“等等!你不會想靠自己搞定一切吧?”
安室透連忙開口,“别忘了他們手裡有炸彈,目前不知道引爆器在誰手裡,除非你能在極短時間裡讓所有劫匪都同時失去行動能力,否則隻要有人啟動了引爆器……”
他說得飛快,生怕少年一個沒看住就又沖了出去。
“我懂的。”
少年說着,邊帶起一個完全沒法讓人放心的自信微笑,“隻要讓他們來不及引爆炸彈就好了嘛。”
……
安室透完全不覺得他像是已經懂了的樣子。
但少年瞟向側面的劫匪首領:“他已經挂掉警方的三個電話了,是打算仗着有人質和炸彈的底氣慢慢和警方周旋,好拿到滿意的贖金。”
他又轉回頭來,“但你手上應該還有其他事吧?就算不提這個……”
少年慢慢地說着,每一句都踩在了安室透最在意的點上,“再拖延下去,你猜他們會不會為了讓警方提高重視而開始傷害……甚至殺害人質?”
到那種時候,女人和小孩,永遠都是最首當其沖的。
安室透深深吸了一口氣。
腦海裡接連閃過許多畫面——幼年時伸到面前來的白淨手掌、來自神秘人物的調查任務、以及最近才從友人那裡傳遞來的秘密情報……
他垂下頭,定定望着眼前的少年:“你打算怎麼做?”
少年咧開嘴,唇齒之間露出點金屬的反光,“那就要看我們的配合程度了。”
-
時間漸漸推移。
不大的便利超市裡,啜泣的人已經哭不出聲、哭鬧的孩子也沒有了力氣,所有人發抖而又麻木地擠在一起,隻有焦灼的氣氛愈發濃烈。
能在這樣的場景中感到自如的,或許隻有那正趾高氣昂地與警方進行着辯論的劫匪首領吧。
就在他又一次以要挂斷電話做出威脅的這時候——
“非常抱歉!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