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彈幕評價為确實吓人的松田陣平叼着煙,眯起眼睛看向手拉着手從遠處走來的那一大一小。
着重掃視了一遍那個總給人帶來石破天驚消息的不省心小孩,他又看向另一個沒見過的孩子。
是六七歲模樣的男孩,頭上包着繃帶,身上衣服似乎大了不少,鼓鼓囊囊地堆着……
是到處亂跑導緻撞了頭又落水,才不得不換上了大人的衣服嗎?
眼看見男孩态度不好地用力甩開少年的手,又遠遠向自己投來恐懼而警惕的目光,松田很沒禮貌地想着。
下一秒,就見他家那倒黴孩子往這邊掃了一眼,接着……十分明顯地挪開了目光。
?
松田簡直要氣笑了。
挑高了眉,他冷冷看着少年與男孩不知又有來有回地說了幾句什麼,最後才終于不情不願地轉頭向自己走來。
邊擡手把半支煙掐滅在便攜放火袋裡,他看向走過來的少年,咧開嘴角:“還知道要來找我啊?”
少年縮了縮脖子,小心翼翼地沖他露出個笑容,讨好地喊了一聲:“陣平哥。”
天天把失憶挂在嘴邊,問八個問題都回不了兩句話,這種讨好賣乖裝可憐的技倆倒是記得挺牢。
扯了扯嘴角,松田的目光落在了少年衣袖的大塊暗色痕迹上,不由皺起眉:“怎麼受傷了?電話裡不是說沒事?”
“呃,”少年微微一愣,低頭看向自己的手臂,“沒事的,隻是一點擦傷,剛才被路過的車子吓了一跳而已。”
連炸彈都不怕的家夥會被車子吓到?
翻了個白眼,松田徑直上手把人給拽了過來,撩起衣袖。
借着昏黃的路燈光芒,出現在他眼前的确實隻是一塊不大的擦傷,血也已經止住了。
但剛才衣袖上的血量……
松田目光微沉,但他什麼都沒說,隻翻找出水和手帕,給孩子認真地清洗包紮了一下。
少年側頭小心看了看他的臉色,開口:“我就說沒事吧?不用擔心的。話說……”
瞟了眼上方的虛空,他顯得有些猶豫,“剛才的電話是研二哥接的,我還以為會是他過來呢……”
手上仔細給他包紮好傷口,松田邊冷笑了一聲:“讓hagi那家夥過來,再被你裝可憐撒嬌幾句就糊弄得什麼都忘了問了?”
“咳,”少年輕咳一聲,邊移開了目光,“怎麼會呢?”
松田挑了下眉:“不會?那就自覺點,老實交代吧。”
“交代……什麼?”少年眨着眼,微微側頭,神色無辜極了。
“當然是那些你沒說的事。”
免疫了少年裝可憐技倆的大人幽幽盯着他,枭青色的眸裡滿是審視,“下午發生了什麼?那個男孩是誰?現在就正看着我們的‘那些家夥’又讓你去做了什麼?”
“欸……”少年拉長音調,微微睜大了眼睛。
被這麼看着,松田頓時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當然知道,少年特地在電話裡喊出“研二哥”這種被萩原強調過,而失憶之後不可能會知道的稱呼。
顯然是在暗示自己正被“那些家夥”看着,讓他倆記得不要多問。
但……他怎麼可能忍得住不問?
這可是他親手從療養院、從那個監牢裡帶出來的孩子!
對上那雙沉靜的眼眸,少年摸了摸鼻子,沒忍住低下了頭:“那個,該說的時候我會說的啦……而且,我心裡有數的,不用擔心。”
就知道會這樣!
暗暗咬了下後槽牙,男人果斷上手揉亂了少年的頭發:“你所謂的心裡有數,就是把自己搞丢、被巡警叫家長、被小孩嫌棄、還帶着一身傷回家?”
“唔。”
理虧的小孩不敢反抗,隻苦着臉任他折騰,邊小小聲嘟囔着,“陣平哥也有錯啦,大半夜的,穿一身黑守在這裡,把人家孩子都吓壞了。”
松田陣平緩緩眯起眼睛……
少年立馬一閃身鑽到他背後,若無其事地爬上摩托後座:“咳咳,我們該回家了,研二哥還等着呢。”
瞪了這個逐漸嚣張起來的家夥一眼,松田取出頭盔遞了過去,邊很沒好氣地道:“那倒是不用急,hagi他去送班長回家了,就是伊達航,他來家裡做客。”
少年轉了轉眼睛,顯然又得到了什麼新情報:“所以陣平哥其實是怕被伊達警官一對一審訊,才搶着來接我的嗎?”
聞言,松田戴頭盔的手一頓,聲音森冷:“信不信我現在就給你掀下去?”
“嘿嘿。”
摸清了松田的性格,現在少年半點不怕他放出的狠話,徑直往前摟住他的腰,“其實我是想說,不着急的話,陣平哥……要不要跟我去看大偵探騎狗?”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