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剛接閨女回家時,天上地下,兩模兩樣。
沈詞立馬發現不對勁,“墨五!”
墨五就跟風一樣出現在寶依面前,聲音極為洪亮:“主子,這三日林家沒有異常。每日的吃食都由大夫細細檢查過了,這三日來往的人隻有楊家,均無異常。”
天氣有些陰沉,林家家主咳嗽了一聲:“那些女子們都不想再見到任何陌生人,公子的好意老夫替她們心領了。”
寶依心裡覺得很是奇怪,疑惑道:“林伯,我是個女兒家,可以進去将那些壞人的面目畫在畫上吧?”
“少夫人,恐怕她們會受到驚吓,” 林家家主說,“還請公子帶少夫人回去吧。”
寶依被林老爺眼裡的精光吓到了,往沈詞旁邊湊了湊,抓住他的袖子,小聲叫了聲:“沈郎。”
聞言,窄袖下冰涼的手握住了寶依的左手。
不對勁!
墨五看到公子打出那道熟悉的手勢,立刻将眼冒精光的林家家主拿下。
“沈公子!您這是在做什麼?” 林家家主聲音尖利地喊道。
沈詞冷笑着質問:“我在做什麼?”
話音剛落,寶依就看到俊郎無比的郎君不知從哪裡拔出一把刀在面容晦暗的林家家主面前比劃着。
林家家主怕極了眼前鋒利的刀刃,惶恐解釋道:“林某都是為了公子考慮才讓您遠離這是非之地,沈公子你竟然這樣對待老夫,虧得老夫這麼信任你!”
“讓你的主子出來說話。”
“什麼主子?” 那林家家主雙眼瞪得老大地問。
忽然,飽含風霜的右臉被無情地一刀劃破。
看到沈詞出手極狠,寶依低下頭,拽緊他的右手,不敢再看。
那人沒想到這麼快就被看穿了,就要咬舌自盡,“我沒有主子。”說罷,嘴裡就被墨五塞了一團髒布,左臉也被毫不留情地劃了一刀。
“林家家主早年失女,沒有你那麼多的話,更不同我的護衛一般說話聲若洪鐘,你的主子難道不曾告訴交代過你合格的僞裝是什麼樣的嗎?”
林家家主盯着面前年輕的少年郎,不說話,任由左右臉上流着血。
“好,好啊,” 忽然有人拍手叫好,”沈大公子,今日一見,果然沈大公子的足智不是虛名。”
花廳裡走出一個肌黃面瘦的中年男子,大腹便便,眼周烏青,渾然像是飽暖多淫|欲後種下的惡果。
沈詞手中的刀并未收起,冷聲道:“張郎君不在天子牢好蹲着,來林家是準備不打自招嗎?”
張珂明哈哈大笑:“沈大公子果然多慮了,我來此處可不是為了這個目的。”
他的眼神極其精明,眼裡帶着一股讓人見了就犯惡心的淫光,看到風度翩翩的俊郎身後站着一個姿态可愛的女子,更加沒有遮掩内心半點的惡心思:“沈大公子成親,怎麼也不叫上我喝兩杯,我們好歹也有同窗之誼嘛。”
張珂明和沈詞的情誼止于同在國子監上過學。
青雲正色道:“還請張大公子說話注意點。” 少夫人進沈家,豈能請一個不幹不淨的人上門喝酒。
“呦。”
張珂明帶着五六個長相妖娆的侍女和倌人走了過來,“奴才的嘴也要管主子的話,要不要吃兩口治治病?”
寶依聽不懂什麼吃不吃,隻覺得這人未免太惡心了,心裡這樣想着,就聽到青雲扶着一旁的柱子作嘔。
墨五黑黢黢的臉上刷地就白了。
寶依慶幸采月沒跟來,不然幾丈遠外的這個惡人調戲完自己,還要調戲采月……想到這裡,她将眼下手指修長的右手當着救命稻草一般牢牢抓住。
沈詞的臉色相當不好看。
張珂明看得更樂了,在陰沉沉的天氣裡手裡還拿着一把折扇扇着,“我的表舅可是戶部尚書,就連皇上看到也要敬他一敬,沈大公子,你說你做這些善事有什麼用呢?當個公子哥,不如和我一樣,随處潇灑潇灑。”
他從沈家那裡早就打聽清楚了,沈家新嫁過來的姜少夫人呀,一沒權勢倚傍、二呢剛成親還沒被破瓜,三呢不被沈大公子喜愛。
離得近了,看到沈詞身後躲着他的美嬌娘,張珂明笑得更刺眼了,“比如,我将我身後這六個侍人都送給沈公子,我别的不要,隻要你将身後那位姜娘子送給我圖個樂子,我就什麼都不計較了。你看這成不成——”
“你!”
寶依攥緊拳頭,正要沖上去給張珂明一個拳頭打掉他的門牙。
“我什麼?小丫頭—”
張珂明話未說完,就被拽着衣領提了起來,他的腳剛一虛空離地,就看到面前如玉般的公子對他做着十分殘忍的事。
“張郎君倒是盼望得很好,隻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