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默然吸了一大口到嘴裡,隻想痛批三秒前草率的自己。
口中的玩意不但很至于!還很緻郁!前調哇酸哇酸,中調蒙圈剌嗓,後調幹澀幹澀,她強忍着咽下,更渴了。悲催擡頭見林念之幸災樂禍又有些警告地看着她。
被惡趣味報複,吳默然也不敢有怨言,畢竟确實是她故意亂說話在先,林小北這種程度的還擊都算溫柔。
吳默然排除了這倆人的可能性,跟江月白又不熟,為了不冷場又順着之前的話問:“那堂姐是做什麼工作?自由職業?”
“以前在S市做無人機方面的工作,半年前辭職回的這邊,現在兼職寫網絡小說,主業是經營跟人合開的健身房。”江月白這話完全是對着林念之回的,一闆一眼。
林念之聽到她的話,快速掩住眼底的詫異。
文科荒漠的江月白在寫小說?這跟數學差的自己讀會計有得一拼,可真是幽默極了。
“哇!厲害啊!”吳默然真心誇贊,又好奇:“堂姐的書粉兇嗎?我前幾天刷到過兩個大佬的書粉對罵幾百樓,可好玩了。”
“還好,我隻是随便寫寫的小透明,沒幾個人看。”
知道大多作者不喜歡爆馬甲,吳默然隻是順嘴搭話而已,沒再繼續這個話題。
提起粉絲她倒是想起來林念之的粉絲了,話頭一轉:“小北,你說,你的親媽粉看你躺這兒,是不是得心疼死了?”
林念之在網上出名早,人也挺佛系,其實是懶,起初不少人抄襲她的作品,或者盜她視頻,她懶得去管,但時不時會拖更,粉絲以為她拖更是因為受欺負難過,心生憐愛,大都化身媽粉,本着生而為人,為母則剛的原則,把那些牛鬼蛇神的抄襲模仿者撕得不敢造次。
林念之被她們打了雞血似的真誠感動到,之後甚少拖更,可在粉絲心目中坐實了她脆弱小可憐與世無争的形象,她有次回複粉絲催更的留言,随意說了句腰有點不舒服稍晚點,粉絲們心疼的話術那叫一個肉麻。
林念之想起那些留言和私信,也是心下一突,嘴上卻說:“不至于。”
“要不我拍一張傳微博上?”吳默然又犯欠,說着真打開手機拍了張,咧着嘴:“寶寶,我們寶寶怎麼了~嗚嗚嗚~~~”
林念之溫柔笑看她一眼,故意端起吳默然悄摸放到床頭櫃上的果汁,裝模作樣送到嘴邊似才發現,“這怎麼是你的?差點給我喝了。”說着伸手将果汁遞向吳默然,微不可查地朝她挑動眉尾。
吳默然礙于情面隻得接過,對她翻了個白眼,暗歎她的睚眦必報。
可果汁被自己喝過,不喝完确實不禮貌,長痛不如短痛,吳默然咬牙一口悶了,抿唇消化。
吞了苦瓜的江月白,這會在悶頭幫林念之活動腿,結束後她輕輕将打着石膏的腿放回床上,瞄到林念之和吳默然正在眉來眼去,為了刷存在感小聲提問。
“小北,你是明星嗎?”
無語挂滿床頭。林念之擡眼斜睨她,“我是明星你沒見過?明星會住這裡?”
“不紅的那種···”江月白幽幽補了句。
。。。
“噗—哈哈哈,堂姐,你也太逗了吧,我們小北這臉蛋和身材,就算隻是個花瓶,也不至于在娛樂圈查無此人吧。”
對上林念之冷淡的眼神,江月白隐隐覺得自己又說錯話了,讪讪笑道:“嗯···也是哈···”
跳脫的腦回路誤觸雷點就不是可愛了。林念之涼涼瞥她一眼,聲音倒是含着笑意:“所以,江小姐覺得我是花瓶?”
‘江小姐’三個字宛如定身術,江月白身子立馬站直,跟罰站似的,“我沒有!我隻是好奇你有很多···”
有很多粉絲怎麼會不紅呢,江月白忐忑噤聲。
吳默然恍然又覺得林念之像在訓狗,桑榆這堂姐可真是太逗了,哪裡高冷不近人情了,這簡直太好玩。
吳默然先是眼神詢問林念之,沒得到否定才笑說:“她是畫手,你随便那個平台搜北柏,北京的北,柏林的柏,都能看到她,比好多糊糊明星粉絲都多呢,畫圈紅透半邊天那種。”
聞言,江月白眸底瞬間迸發出一抹奇異的亮光,星星眼崇拜地盯着林念之。難怪她初見林念之,就覺得她身上有股很迷人的氣質—神秘獨特又帶着點詩意。
江月白心跳如擂,隻覺對她的喜歡要溢出胸腔了。可林念之依然神色平淡,一個眼神都似不屑給她。
閑聊中,13床的手術結束了,醫護人員推着她進來。江月白示意吳默然起身讓下位置,然後小心将床挪開。
有其他病人,不宜再喧鬧。吳默然見林念之在悄摸按捏眉心,似也起了困意,湊到她耳畔認真正經問:“真不用我在這照顧你?我還有幾天年假。”
“不用,你正常上班吧,馬上就出院了。”
“那行吧,那我先回去了,你好好休息,有事随時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