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北！？”

不待青璃感歎老闆果然如傳聞不好見，有道聲音從前台側邊傳來。

江月白旁若無人，徑直走到林念之身邊，笑得别提多開心了，“北北，你是來找我的嗎？怎麼不提前告訴我呢？”

雖然衣着不同，青璃還是一眼就認出眼前的人就是她想見的，Fit最近赫赫有名的老闆，因為身高獨一份。

寬肩細腰，四肢修長，挺拔如松的身高，白襯衫穿在身上漂亮極了。

青璃從頭到尾打量一番，回頭看王娜娜，眯眼笑，“你們老闆？”

王娜娜尴尬笑笑。

青璃隻看得到側身站着的江月白側臉，為了看清楚江月白正臉，她挪到林念之旁邊。

林念之看了眼江月白，側頭掃向青璃，淡淡開口：“是她找你。”

江月白這才注意到林念之旁邊的人，收起笑偏頭望過去。

看清江月白正臉，青璃瞬間像被什麼擊中了。

這張臉是帥，但好像并不是因為這個，她愣了一瞬，才後知後覺自己早見過這張臉。

因着江月白和林念之的對話，青璃久遠的記憶忽然從角落裡翻出。

大二剛開學，彼時她才剛認識林念之，她看着林念之素描本上的人，好奇問：“你畫的誰啊？”

林念之合上本子，無所謂的态度，“網上随便看到的。”

後來，她好多次見到林念之畫那個人，最記憶猶新的是大學畢業那年。

林念之畫過一幅超寫實的油畫，畫了好多天，人物鮮活生動、栩栩如生，俨然就是眼前人。

沒想到心血來潮湊熱鬧，還能遇到這麼有趣的事。

青璃故意親昵地挽上林念之，朝江月白蘇笑，“慕名而來，果然如網上傳聞，老闆腿超長，人超帥。”

江月白看見她的動作蹙了蹙眉，疏離禮貌道：“謝謝，那是誇張了。”

話落，轉眼巴巴地看向林念之，語氣瞬間富有溫度，“北北，你朋友嗎？”

“是女朋友。”青璃歪頭貼近林念之，膩歪搶答。

刹那間，江月白臉上的血色退盡，眼神是藏不住的悲戚和不可置信，唇角的笑凝成苦笑，指尖來回搓動，好像被全世界抛棄了的小醜，頭一點點無力垂下。

林念之不動聲色抽出胳膊，平靜吐露：“我單身。”但語速是快了半拍的。

青璃在邊上滿心滿眼看戲，嬉笑補充：“曾經的女朋友，也是女朋友嘛~”

江月白變臉速度堪稱一絕，擡頭挺胸長長舒了口氣，望向林念之的眼神似要灼傷她。

“去我辦公室吧，這裡熱。”

幾步路，江月白緩過神，立在林念之身旁，低柔問：“你想喝什麼？茶、果汁和咖啡都有的。”

林念之見她雖然放松了，但手還在不安搓動，聲音不再冷淡，“西瓜汁。”

江月白又看向青璃，禮貌問：“我叫江月白，不知怎麼稱呼？”

“青璃，青青子衿的青，琉璃的璃，可以喊我阿璃呦～”青璃促狹笑道。

江月白又問：“青小姐喝什麼？”

“我和北北喝一樣的～”

江月白眸子閃了閃，又垂眼看林念之，勉強笑，“你随便坐，我很快回來。”

門剛合上，青璃便靠到林念之身旁，迫不及待開口揶揄：“啧啧啧，你猜我記不記得她？”

林念之神情不改，“嗯？”

青璃不住輕點下巴，越回味越覺有趣，“你這人可真是能裝，我被你騙得好慘，你居然真有白月光。”

·

這些年，每年十二月八号，林念之會在微博更新一句生日快樂，同時附上張軟陶捏的，特别精小的生日蛋糕照片。

起初兩年沒人注意，後來随着她出名粉絲變多，有許多人評論問過，但沒得到回複。

各種好奇猜測的聲音層出不窮，林念之始終沒解釋，有人猜是朋友，有人猜是對象，友情比愛情好八卦，得知林念之單身，漸漸演變成了白月光的說辭。

吳默然幾個好友還因此打趣八卦問過：“林小北，你該不會真藏着個白月光吧？”

林念之特坦蕩回望她們審視打量的眼睛，沒心沒肺開玩笑：“是啊，白月光，愛而不得的白月光。”

一向彎彎繞繞的人過分輕松大方的态度，反倒讓人覺得她又在胡謅，加之林念之還談過對象，故而她們并未當真。

林念之畫畫時大都在僻靜的地方，或者美院的畫室，所以她喜歡描摹江月白的事隻有青璃知情。

·

青璃自然也聽說過這個真真假假的傳聞，現在一回味才驚覺，看似寡情絕愛的林小狐狸，這麼多年竟然在玩深情純愛。

林念之意味不明地笑了下，沒說是也沒說不是。

青璃了然，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當年被渣了，低聲質問：“林小北，那你當年為什麼要答應我的表白？”

遙想當年，她們分手的原因挺無語的，兩人約着去跨年，玩得太晚，過了學校宵禁時間，隻得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