霧蒙蒙的。透着朦胧的紅色。
旁邊的樹也少了。
江月明定定看了一會兒:“我要過去。”
錢旺旺:“過去?那邊感覺很危險啊。”
江月明:“繩子借我用一下,給我一頭,你拿另一頭。我一個人去就好了,要是你不敢也可以把繩子給蘇英。”
錢旺旺:“等等等等——為什麼?”
江月明:“總得試試,我感覺留在這裡危險更大。我要是回不來,你們就再換個方向什麼的。”
錢旺旺還是把繩子給她了:“你快點啊,要是不行就拽繩子,我們給你拉回來。”
江月明應了,拿着繩子往前走。
霧氣更濃了。
很多人的身影在周圍。
“好冷。”
“向前。”
“更前面。”
“活着有意義嗎?”
“犧牲有意義嗎?”
“我們還有未來嗎?”
越來越長的話在耳邊萦繞。
“異獸也好,神也好,災厄也好,随便什麼,誰能救我?”
“到底誰是真的?人真的能自己走下去嗎?”
前面有一個紅色的屋子。
江月明沒感覺到危險,想想還是上去敲了敲門。
一個像霧一樣的女人穿着銀色和黑色主題的衣服來開門。
這個女人五官深邃,隻是實在很白,看起來就像死了泡在水裡三天的那種白。
女人的聲音很沙啞:“您來有什麼事?”
另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房間裡傳出來,這個就比較婉轉了:“主人叫她進來。”
開門的女人說:“知道了。”她做出一個邀請江月明的動作。
江月明還扯着繩子,一點一點挪進去。
裡面的女人有一頭非常非常長的頭發,衣服是件很短的黑色裙子,除了一條銀腰帶什麼裝飾也沒有。
她笑嘻嘻地打開其中一個房間:“主人叫您進去。”
江月明這時候已經不得不進去了,她進了房間。
女子把房門關住了。
江月明見房間是紅色的。裡面還有一些很精緻的裝修。有點像電視劇裡看到的那種豪宅的卧室。
但是裡面沒有人。
江月明扯一下繩子,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繩子已經斷了。
一個聲音響起:“你的繩子,是我弄斷的。來房間裡,就不能有别的東西牽着。”
是個女音,聽着很疲憊的樣子。
“你是第十七個找過來的。”
江月明繞了一圈,沒找到人在哪裡。
“别找了,我在别的房間。你是怎麼找過來的?”
江月明:“我看到了一片紅霧,就一直走,然後看見了一個紅色的屋子,然後就敲了敲門,就進來了。”
“又是紅霧……我知道了。你遇到的也是個愛演的,你陪祂演一場就好了,不是大問題。”
江月明:“等一下,我的同伴說,這個紅月亮是會殺人的。”
“是的,确實會。但不是每一場都殺人。有一些祂想玩捉迷藏,一直躲着祂的就不會被殺,被找到的就會死;有時候祂心情好,怎麼樣也不會殺人,有的時候祂心情不好,怎麼樣都會死;還有一些祂愛演戲,隻要陪祂玩夠了就好了,祂不會殺人的。你走罷,你這裡不用我出手救。”
江月明身後的門開了。
那個長頭發的女子說:“請把。還是說要我送你?”
江月明:“不勞煩姑娘。我隻問最後一句,我繩子沒了怎麼回去?”
長頭發的女人說:“你走就是了。怎麼走都會回去的。”
江月明點點頭:“多謝姑娘。我這就走。”
江月明毫不猶豫往後走去。
果然沒多久就回去了,錢旺旺還在看着那根斷掉的繩子。
江月明露出一點笑:“其他人呢?我取到真經回來了!”
錢旺旺往後退一步:“你是誰,别過來!”
江月明:“啊?我叫江月明啊?才幾分鐘你就忘了?”
張娟從樹上跳下來,還帶着幾個果子把錢旺旺護在身後,一個法術把江月明籠罩着,接着她放松下來:“沒事。是人。”
江月明:“蘇英呢?”
錢旺旺指着後面:“在那邊,找了果子呢。”
蘇英聽到聲音已經跑來了:“領主?”
江月明松口氣:“是我。我找到辦法了。”她把見到的和聽見的都說給幾人。
錢旺旺聽完,皺着眉頭:“好。那就演吧!反正也沒别的路可走。我們剛才已經去周圍找了,沒有黑房間可以去。”
蘇英:“是随便演都不會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