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希一怔,下意識問道:“那他剛剛為什麼那麼做?”
“他的父母親人都因為外鄉人死了。”趙叔的聲音沒有起伏,可喬希還是莫名的聽出了一股悲傷。
想起覺棉對他們的态度,喬希頓了一下,問:“那覺棉......”
"嗯。"
喬希沉默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麼。
又不是我們害的,為什麼要把怨往我們身上撒?
又或是憑什麼不去找兇手報仇?要朝無辜的路人下手。
無論哪種語言都太蒼白了,對于喬希這種父母雙全、從小一帆風順的人來說,沉默就是唯一的語言,這也是幸福之人面對不幸之人時唯一能采取的行動。
似乎察覺到喬希低落的心情,路時叙用肩膀輕輕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喬希嫌棄的瞟了路時叙一眼,撇撇嘴。
“到了。”趙叔停下腳步說。
正在鬧别扭的喬希聞言趕緊擡頭,想看看城主住的地方長什麼樣子。
結果一擡頭讓她大失所望,城主的房子和剛剛路邊的房子沒什麼兩樣,都是由石頭建成,再修有一扇石門。
硬要說有什麼不一樣的話,就是城主住得比較偏僻,周圍數十米都沒有人家戶。
趙叔走上前去敲門。
咚咚咚——
三下很輕的敲門聲,喬希都有些懷疑裡面的人到底能不能聽到。
事實證明,能聽到。
不出一分鐘就有人來開門了。
“誰啊?”一個刷着牙,頭發毛躁的青年倒開門,含糊不清地問。
“我。”趙叔懶洋洋的回答。
“你來幹嘛?”青年疑惑的問。
“遇到兩個外鄉人,帶給城主瞧瞧。”
“外鄉人?”青年這才看到站在趙叔身後的喬希和路時叙。
他眨眨眼,稀奇的看着兩人。
趙叔轉身對兩人說:“你們進去吧,我還有事。”
說完趙叔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喬希和路時叙與青年面面相觑。
半響,青年才反應過來,側身讓兩人進去。
“别在外站着了,進來坐。”
喬希和路時叙對視一眼,剛擡腳就見路時叙三步并做兩步的走進去,喬希趕緊追上。
才一進門,喬希就震驚住了。
這裡真的是城主住的地方嗎?
簡直媲美乞丐的住宅了。
一推開門走進去,家物實在是屈指可數。
最左側靠牆有一張不太大的床,看起來僅夠讓一個成年男子躺下。
右側有一個用幾根木棍搭成的衣架子,上面随意晾了幾件衣服。
中間則有一個正在燃燒的柴火堆,上面架着一個小鐵鍋。
回過神來,喬希細細的打量周圍的牆壁。
如同剛剛鋪在地上的石子一樣,這些牆壁隐隐約約發着光,但最耀眼的還得是他們頭頂上正中央的那一部分。
與其他暗淡的石子相比,正中央那部分被拼成圓形的石子發出強烈的光芒,為整個房間提供亮光。
“稍等一下。”卷發青年含着泡沫,口齒不清的對兩人說。
他打開門走出去,再回來時口中的泡沫已消失不見。
“城......主?”喬希試探的說。
“對啊。”
男人撓撓頭,嘀咕道:“奇怪,凳子放哪去了?”
他尋找凳子的目光不小心移到兩人身上,“呀!你們倆怎麼穿這麼少?”
說完不等喬希和路時叙答話,便自顧自地往衣架子的方向走去。
喬希的目光跟随着他的身影移動,見他拿起一塊黑布,一用力黑布便一分為二。
“來這。”城主指着火堆的方向對他們說。
等他們過去後,城主把黑布遞給他們,“諾,披上吧。”
“謝謝。”路時叙接過黑布,将其中一塊遞給喬希。
喬希剛一披上黑布就感受到一股熱流,剛剛被風吹得僵硬的四肢逐漸回暖,她驚訝的看向路時叙。
城主大咧咧的在火堆旁坐下,招呼兩人,“凳子找不到了,将就坐吧。”
于是三人就這麼圍坐在火堆旁。
喬希抿嘴,開口道:“城主,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啊?”
“嗯......”城主思索着,“一個有神力的地方。”
“神力?”喬希重複這兩個字。
“用你們的話來說,這個叫超能力。”
“那......”
喬希還想再問,卻被城主打斷。
“在你們了解這裡之前,我是不是該了解一下你們。比如,你們是怎麼來到這兒的?”
城主狡黠的笑着,露出兩顆小虎牙。
喬希目光坦蕩的看着城主,開口說:“當然可以,但你能先給我一瓶藥嗎?”
路時叙皺眉看向喬希。
城主不解的歪頭詢問:“什麼藥?”
“就是那種一撒在傷口處就能立即讓傷口愈合的藥,我剛剛看到有人用。”喬希平靜的說。
“木石粉啊。”城主了然的點點頭,爽快的答應,“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