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嗎,祭品供不上,夢神大人降罪下來可了不得。我可不想再過苦日子了。”沙啞聲的男子連連附和,嗓音微顫,似乎心有餘悸。
“要我是她,我也就認了,畢竟犧牲我一家成全鎮人嘛,這麼好的福報她怎麼還把握不住呢。”低沉男聲幸災樂禍地說。
“哈哈哈,你也别太損了。她隻是動不了,聽是能聽見的。”沙啞男聲來回走了幾步,好像是在确認什麼,他的腳步聲輕緩飄乎,似乎是個瘦高個。
“怕啥,她們家就三口人,反正等儀式結束人也廢了,不會有人報複的。”低沉男聲嗤笑一聲。
“也是,诶,你說下次儀式會選到哪家啊?”沙啞男聲心滿意足地坐回椅子上,發出吱嘎一聲輕響。
“夢神大人的選擇咱們哪能知道,反正隻要咱們在治安隊,跟着鎮長幹,就不會選到咱們。”低沉男聲滿不在乎地擤着鼻子,随後傳來紙團砸進垃圾桶的聲音。
“作妖”、“祭品”、“鎮長”、“一家三口人”、“儀式”……莫維爾在腦内整理着裡面兩個男人對話中包含的信息,不禁毛骨悚然。
他們口中“作妖的人”必然是尤芽,而且聽口風尤芽現在已經被控制起來,大概率就被關在這間洞窟裡,由他們兩人看守。
而“一家三口人”自然就是指尤芽和她的父母。加上先前在尤芽家聽兩名老人說小鎮要在月底要舉行夢神的祝福儀式,今年輪到他們參加……
結合目前的信息,基本可以确定尤芽一家就是儀式的“祭品”。
隻是不知道尤芽的父母知不知道成為祭品意味着什麼,從裡面兩個男人談起儀式時忌憚的模樣就能知道,一旦被選為祭品,結局絕對不會美好。
莫維爾用餘光掃了一眼夢神雕像前布滿血垢的石台,想起那對父母提起夢神的祝福儀式時充滿期待的雙眼,心緩緩沉下來。
她正要回頭和柏澈商量是否要突入進去救人,一個陌生的嗓音毫無征兆的幽幽響起——
“呵呵呵,幾位是怎麼進來的?這裡不對遊客開放哦。”
話音不大,卻如同炸雷一般驚得幾人汗毛倒豎。
幾人猛地轉身向聲源的方向,驚愕地發現一名穿金戴銀的中年男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無聲息的站在他們身後,保養得宜的臉上正浮着一個和藹的微笑。隻是那笑意不及眼底,陰冷到近乎無機質的黑瞳如同狩獵中的蟒蛇,令人毛骨悚然。
他面頰上的皮膚光潔紅潤,但眼尾深深的皺紋與斑白的眉毛暴露出他的實際年齡并不像第一眼看上去那樣年輕。
柏澈的眼底立刻亮起藍光:“退後!”
且不論作為普通民衆的莫維爾,他和田利枝、高羽都是在安保局接受過專業訓練的能力者,他們中竟然沒有一個人發現這個神秘男人的靠近。
“啊呀,好兇啊。”中年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們,腳下卻沒有挪動半步。
柏澈眼裡閃過一絲寒光,迅速掏出手槍瞄準男子眉心:“我說了,退後。”
被槍指着腦袋的中年男人雙眼微眯,眼中毫無懼色,大大方方與柏澈對視,笑容不改。
柏澈打量着眼前的男人,迅速分析眼前的情況:此人沒有戴防精神幹擾的特質頭盔,他的【心靈掌控】卻沒能起效,要麼是這個男人在腦中植入某種屏蔽裝置,要麼是他的等級已經超過A級。
如果這個男人植入了電子屏蔽裝置,那麼可以讓高羽的能力進行幹擾或破壞;如果他是A級以上的能力者,那麼他們這邊有三個人可以當作戰力,未必會落入下風。
此刻自己的槍直指他的要害,對方卻仍不退縮,一定有後手。再加上洞窟裡面還有兩名未知等級、未知能力種類的看守人員,情況非常不利。
“怎麼回事!?”“誰在外面!”
洞窟裡的兩名男子聽到外面的動靜,立刻跑了出來,二人一高一矮,一打照面便被門口的人數吓了一跳。
“我去,你們哪來的?”“鎮長!您沒事吧!”
“他們是入侵者,抓住他們。”中年男人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