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駛室的玻璃碎裂,眼看着巨大可怖的蟲族就要進入,伊格裡斯立馬調動精神力向它攻去。
蟲族痛苦地嘶吼着,更加瘋狂地揮動前肢。隻不過,它卻繞過了擋在前方的伊格裡斯,轉而向步眠殺來!
步眠舉起手裡的光槍對準它連連射擊,但光槍卻連它的外殼都擊破不了。眼看着它半個身子都探進了駕駛室,伊格裡斯幹脆從腰間抽出匕首向它刺去。伊格裡斯将精神力附着在匕首上,終于在它身上劃開了一道巨大的口子。黑色的血液噴濺而出,蟲族更加瘋狂地向步眠尖叫着撲去。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男人突然駕駛着小型飛船靠近。這人從駕駛艙跳出,落到了蟲族的背上,還不等蟲族反應過來,一借力便躍入了步眠他們所在的駕駛艙。
步眠警惕地看着他,男人快速道:“我是莫海森家派來協助你們的。”說着,他從腰間的刀鞘中抽出一把長刀,向蟲族砍去。
男人的幫助微乎其微,但他看起來奇怪地非常賣力。步眠心中警覺,剛想往伊格裡斯身邊走去,卻見這男人突然按下了駕駛艙控制終端上的一個按鈕,靠近步眠一側的艙門驟然彈開!
男人轉身持刀向步眠殺去,伊格裡斯瞬間撤回大部分與蟲族對抗的精神力轉而保護步眠,蟲族也在這時趁虛而入,向伊格裡斯的身後發起攻擊!
一直在戒備狀态的步眠下意識反擊,她的光槍擊中了男人的肩膀,男人身體微微一震,又馬上将精神力附着到長刀上,使出必殺的招式向步眠砍去——
伊格裡斯的精神力更快到達,先一步完全将步眠包裹,男人被震飛了出去。但也就是同一瞬間,蟲族的前肢劈中了伊格裡斯的後背。在最後一刻,伊格裡斯看到步眠充斥着憤怒、焦急與震驚的臉,他感受到一股溫柔且強大的精神力反過來包裹了他。那隻蟲族似乎在一瞬間噤聲,石化一般從飛船上跌落。冰冷且滿是血腥之氣的風從碎裂的玻璃裡湧進,吹散開步眠黑色的長發。
在那令人安心的精神力中,伊格裡斯漸漸失去了意識。
——“上将,我們的布防完全洩露了!……”
“上将,補給不夠了!”
“上将……已經從蟲族手中奪回三處醫療點!”
“小心您的飛船,上将!上面有……”
“上将!……”
“……上将……”
“伊格裡斯·林上将。”
——“……伊格裡斯!”
步眠的聲音打破了混亂的記憶,像是一道光穿透痛苦與謊言,帶回了平靜和清明。伊格裡斯緩緩睜開了眼。
他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醫療倉中,步眠坐在一旁,憂心忡忡地問:“你還好嗎?”
“步眠……”伊格裡斯怔愣地看着她,這個在危難時刻數次向他施救的女孩。他的心髒像是被從冰井提出墜入溫泉,為了汲取難得可貴的溫暖而拼命跳動着。
“我們恐怕得轉移,莫海森夫人說這個醫療點馬上要淪陷了。”步眠扶着伊格裡斯站起身來:“你昏迷了将近一個小時,後背的傷愈合得還不錯。身上還有沒有哪裡痛?”
“你有沒有受傷?”伊格裡斯低下頭,步眠此時也正好昂起臉看他,連忙展露一個安慰的燦爛笑容:“你放心,我一點事沒有!謝謝你保護我,伊格裡斯。”
“也謝謝你保護我。”伊格裡斯用他的額頭抵住步眠的額頭,步眠微微睜大了眼睛,感覺自己像被一隻受傷的小狗蹭了蹭,心裡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我昏倒之後,發生了什麼?”伊格裡斯問。
步眠說:“你的精神力似乎鋪展開很大範圍,不僅殺死了那個怪物,也清掃了外面的許多蟲族。再加上莫海森夫人一直在大殺四方,現在戰況基本上持平了。”
伊格裡斯點點頭。兩人離開了醫療點,上了一艘新的飛船,撥通了莫海森夫人的通訊。
接通的是羅許,他正在幫莫海森夫人操縱飛船,好讓她專心殺敵。投影中羅許一頭紅白的頭發已經亂得像要爆炸:“喲,睡得不錯啊。”
伊格裡斯冷冷道:“比不上你,抽空還做了個頭發。”
步眠趕緊笑兩聲,打斷他們的互嗆:“羅許,現在需要我們去補哪個方位的戰力?”
“去西南方,那邊的……”羅許說:“等等,呦,這是誰回來了。”
一隊星船從遠方飛來,船身上塗着摩納家的紋樣。傑法的虛拟投影出現在半空中:“怎麼,瓦沙萊星是你們莫海森家的私有财産嗎?老子想回來就回來!”
羅許冷哼一聲:“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伊格裡斯的回歸将戰場拉到一個更加優勢的地位,加上傑法帶領人在蟲族後方不斷作亂,蟲族連連敗退。
終于,天際傳來戰艦的轟鳴聲,王室的援兵趕到了。蟲族看形式不好,快速地撤回飛船想要逃跑。伊格裡斯和莫海森夫人的精神力在頃刻之間從上而下将它們籠罩,就像一張不透氣也無法掙脫的大網,緊緊地把它們壓在原地。
傑法也要駕駛着飛船離開,羅許的飛船卻一下沖過來擋在他面前:“這是要去哪兒啊?”
傑法對着通訊大罵:“羅許!我忙也幫了,你别翻臉不認人!”
“我可以放你走,但是你得告訴我,在航空港的時候,你救下的那個人到底是什麼身份。”羅許的語氣沉下來,傑法也難得嚴肅:“我什麼也不會說。羅許,這一場是你赢了,但是你們又能堅持多久呢?瓦沙萊星隻能有一個首領,星際聯邦也隻能有一個王。”
話音剛落,傑法就帶着飛船消失在了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