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手指頭裡充錢了嗎?”
少年舉着手指,模樣很認真。
程商見他這幅樣子便有些心癢難耐,他的心像是被豁開了一個口子,無數的貪念欲.念總是抑制不住的往外湧。
面對程越,他總是很難保持理智。
就像現在,隻是盯着少年白嫩的手指,他便被立刻吸引了目光,而後喉結上下滾了滾,湊過去一口咬了下去。
程越瞪圓了眼睛。
怎麼也沒想到男人會這樣。
司機還在前面坐着呢。
而且,而且他也沒說什麼啊,隻是問個事情而已。
指尖被男人含在嘴裡,用齒尖咬了一下,男人擡眼看他,眸色并不帶什麼溫度,漆黑的,滿是侵略性。
程商沒有用這種神情看過少年。
程越心跳像是漏了一拍,有一種自己好像是被猛獸盯緊的獵物的錯覺。
“你……”少年頗有些底氣不足的開口,“你松口。”
沒想到男人微微揚眉,還真的松開了,白嫩的指腹上有明晃晃的齒痕,彰顯着男人的惡劣。
程越覺得難堪,又有些羞恥,瞪着圓圓的眼睛看着男人,“你幹嘛咬我。”
男人誠懇道,“是你先在我面前晃的。”
程越,“……”
從沒見過這麼颠倒黑白的人。
“我把我的一點資金轉到了你的名下。”男人半開玩笑似的說,“養小主人是我的責任。”
雖然他口中的“一點”顯然與别人理解的不太一樣。
程越這兩天似乎也調整了心态,沒有之前那麼擰巴了。
他沒說什麼還不還錢的話,隻是催促了一下男人,“我們走吧。”
藝術學院涵蓋很多類别,程越還是學畫畫。其實并沒有太複雜的操作流程,隻是去錄一下基本信息就可以。
但程商還是推了一場會,親自來送他。
因為提前打過電話,是學院的院長親自過來接的。平時很嚴肅的院長此刻臉上的笑都堆了起來。
“其實程州長您貴人事忙,不必要非來這一趟。程越同學我們會照顧好的。”
程商對着外人臉上就沒什麼表情了,淡淡點了一下頭,“剛好沒事,我送他過來。”
程越站在旁邊總有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他一直性格都挺封閉的,人際關系很一般,此刻站在程商旁邊,有一種自己家的貓在旁邊社交,他垂着頭縮在後邊社恐的感覺。
之後,去采集指紋,拍照,都是男人牽着他的手帶他去的。
院長在後邊看着都啧啧稱奇。
真難得傳聞裡冷峻肅殺的程商,還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一切都結束後,程越看了一下課表,“我現在去還能趕上這節課。”
“嗯。”男人幫他理了一下衣領,“去吧,中午我來接你吃飯。”
“第一天,我想在這裡吃食堂。而且下午還有課嘛,來回折騰很麻煩诶。”
少年仰着頭,一副很乖的懇求樣子。
程商有點氣的想笑。
果然就是這樣,來之前信誓旦旦的,保證上完課一定回家,還說什麼要盯着他吃藥,肯定會幫他治病。
結果呢,來的第一天就不聽話了。
但他還是沒拒絕,擡手輕輕捏了捏少年的耳垂,淡聲,“就這一次,你胃不好,外面的東西要少吃。”
“好好好。”程越連連點頭,頭頂翹起來的頭發随着他的動作一晃一晃的,又被男人擡手按下去了。
“記得給我發消息。”
方成那邊又打電話過來了,大概是有什麼急事,程商沒有多留,又和程越叮囑了兩句就離開了。
等程商走後,是院長親自帶着他去班級上課。
“你和程州長是親戚嗎?”院長狀似随意的問。
雖然兩個人都姓程,但長的不太像,不過看程商那麼寵溺的樣子,興許是家裡的小輩也說不定。
程越含糊道,“也不算。”
院長笑呵呵的,“我看程州長對你很照顧。”
何止是照顧呢,都快恨不得把人捧到天上去了。
程越抿了一下唇,沒再接話。
院長見狀也沒有再問,把人一直送到了教室門口,“去上課吧,有什麼問題随時找我就好。”
“麻煩您了,院長。”
程越輕手輕腳的走進去,即便很想降低存在感,但還是吸引了不少目光在身上。
這節是大課,後排不少學生在睡覺。
程越找了個空位置剛坐下,便被旁邊的人拍了一下肩膀。
“你是哪個系的,沒見過你。”
說話的人梳着狼尾頭,耳朵上還打着有些晃眼的耳釘,長的倒是還挺帥的,但程越覺得他有點像動漫裡的不良少年。
“美術系。”程越頓了頓,“我是新生,剛來報道。”
男生點了一下頭,“走後門來的吧,這個時候有什麼新生。”
這麼直白的點出來,搞得程越有點尴尬,但又無從解釋,因為他确實是……
看着程越支支吾吾的樣子,男生笑了一下,“我叫原東,是音樂系的,這節課是陪朋友過來的。”
程越“哦”了一下,又趕緊報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習慣和陌生人聊天,又不好意拒絕,隻能裝模作樣的從包裡拿出水杯和書筆,希望原東能自覺的閉嘴。
但顯然原東沒有這個眼力價,又好像對程越饒有興趣的一樣,仍在那裡問東問西。
“我看剛剛是院長親自送你過來的,挺厲害啊。”原東挑着嘴角,“交個朋友呗,以後有事能罩着我。”
程越慢吞吞的開口,“不厲害,我和院長就是在門口碰到的。”
原東盯着他看了幾眼,又問,“你本體是什麼?不會是兔子吧?”
看着這膽子小挺像的。
程越捏着筆,忍了忍,還是扭頭很認真的看着原東,“我想聽課了。”
原東一怔,随即像是忍不住的笑了一下,上下打量着程越,點點頭,重新扭頭趴下去了。
程越悄悄松了口氣。
一節課上完,程越打開手機,剛想找課表看看,旁邊卻伸過來一隻手擋住了他的手機。
“現在下課了,能聊天了吧。”
程越皺了一下眉頭,“我們見過嗎?”
“沒有。”
原東很直白說,“看你長得好看,想認識一下。”
“……”
程越從前也遇到過給他塞情書塞巧克力的,但這麼直白大膽的還是第一次見。
“抱歉。”他不想再多說話,幹脆匆匆拿好包起身快步走出了教室。
剛一出門,程商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下課了?”男人那邊很安靜,大概是在辦公室裡。
“嗯。”程越乖乖道,“正準備去第二節課。”
“有不習慣的地方嗎?有沒有人欺負你?”
少年彎着唇角,“拜托,我又不是沒上過學,也不是小孩子了,程州長,您大可放心。”
不是不放心,而是太挂心了。
從程越離開他視線之後,男人的煩躁焦慮情緒再度湧上來,他看了時間無數次,忍耐到少年下課後才給他打了電話。
他低頭看着手裡的藥瓶,聲音微低。
“寶寶,我吃藥了。”
“中午能回來陪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