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同樣爬起來見禮。
祁蒼摸着胡子點頭,“我們來随便看看。”
祁羽哈哈笑着,“怎麼不比試了?中場休息?”
謝長歡跳下練武場,解釋道:“練了許久,大家坐下來聊聊天。”
“好啊!浮玉山中許久沒這麼熱鬧了!你們快來比試,我和蒼老頭給你們當裁判!”祁羽拉着祁蒼往東側看台走。
問楓擦了下頭上不存在的汗,上月中秋時羽長老也是這樣說的,至于當裁判一事,更是無從談起,和謝大小姐比試,根本不需要裁判呢。
祁蒼、祁羽一走,獨留祁懷瑾一人站在原地。
謝長歡叫他:“懷瑾。”
某人酸溜溜地說:“長歡還能看得到我呢。”
言風和問劍本來該跟在他們主子身邊,一見這事情走向,便拉着其他人走遠了些。
“懷瑾在說什麼呢?你這麼大一個人,我哪能看不見?”謝長歡朝着他伸手比劃,睿智沉穩的祁家主,即将及冠,說出口的話卻令人匪夷所思。
祁懷瑾說不過她,隻能放棄,“今日累嗎?”
謝長歡搖頭,她“嘶”了一聲,“累不累,我覺得懷瑾應該知道,走啰~”
練武場上已被清空,謝長歡徑直運功飛了過去。
祁懷瑾垂首低笑,長歡還真是……調皮,在此切磋确實比不過她在藏書閣後院獨自練劍。
幾乎每個祁家人都鬧着要和長歡對打,直到親身被虐,才能心服口服。不過謝長歡會耐心指點他們,告知他們何處是短闆,又該如何提升實力,所以才有了像問楓這樣,被打了一次還不夠,願意鬥志昂揚地再來,隻因長歡的指點讓他們受益匪淺。
祁懷瑾坐在看台上心不在焉地看着,但祁羽可不會放過這麼好的機會。
“懷瑾啊~”
祁羽話一出口,祁懷瑾就知道沒好事,“羽長老。”
“挽瑜武功這麼高,你和她對打過嗎?”
“嗯。”
“打不赢?”
“嗯。”
祁羽:“哈哈哈!”
練武場邊,看台之上,各笑各的,整個天劍閣前笑聲震天。
祁羽和祁蒼湊在一起,壓低了語調,“懷瑾以後定是個妻管嚴。”
祁懷瑾:……他不信長老不知道他能聽見,而且清清楚楚。
祁蒼更是火上澆油,“哪怕懷瑾比挽瑜強,他們夫妻之間肯定也是挽瑜做主。”
祁羽贊同得不得了,且在壓抑着“哈哈哈”的笑聲。
祁懷瑾:長老可以笑出來,他是妻管嚴,他樂意。
祁蒼和祁羽邊觀看練武場的對決,邊交談着看法。忽地,祁蒼說了句:“羽老頭,你看挽瑜出劍,像不像那人……”
從八月底到九月上旬,整整十來天,謝長歡在天劍閣前教出了無數的徒弟,等到她再次回到藏書閣後院習劍時,身後跟了幾個小尾巴,問楓是其中一個,另兩個是言風和問劍。
問楓說什麼都要拜謝長歡為師,從頂活潑的少年郎變成了她最聽話的跟班。
言風就罷了,她沒想到問劍也有這心思,祁懷瑾隻和他們說:“長歡願意即可,我不管你們。”
堂堂祁家主,最得力的下屬跑路,而謝大小姐身邊,除了問錦,又多了三個門神。
她頭疼得緊,卑微地請求:“求懷瑾,救救長歡。”
祁懷瑾無情地連吃兩子,“噢?那長歡要怎麼報答我?”
“懷瑾想如何,便如何。”
“好!那先欠着,還有,長歡你又輸了。”
謝長歡灌了杯茶水,“無事,再來一局。”
言風和問劍突然就被勒令,不得再跟着謝大小姐,他們心裡委屈,但是不敢和主子叫闆。
所以,謝長歡每次來槿桉閣時,面見的都是言風控訴的眼神,連問劍,也不再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一樣委屈。
謝長歡隻能抱歉地笑笑。
可祁懷瑾管得了言風和問劍,但束縛不住在主宅四處亂竄的問楓,哪怕是祁蒼和祁羽對上他,都隻有頭疼的份。
問楓依舊纏着謝長歡,祁家主宅人人皆知,謝大小姐的貼身婢女是問錦,守門小厮是問楓。
問楓堅持不懈,謝長歡倒慢慢習慣他跟着,教導他亦無不可,在盛京傅宅,她也有好多“半路徒弟”,多個問楓的話,或許沒事。
問楓成功打入内部,言風和問劍不幹了,主子冷血無情,那他們也學問楓纏着謝大小姐,主子要罰便罰。
謝長歡覺得,她才是最慘的人。
既許了懷瑾一個承諾,又憑空多了三個“半路徒弟”。
言風和問劍想得很好,隻要謝大小姐松口了,主子定然不會責怪他們,而且往後他們可是有人罩的了。
之後,謝長歡清晨除了練劍,還要費心教授三個徒弟,幸好,他們天賦不錯,甚至比暗六、暗七更勝一籌。
不過,徒弟不是那麼好當的,師父雖然溫柔,但要過問胥這關,可不簡單。
“藏書閣是我的地盤,你們若要進後院習劍,那就得讀書,上午練劍、下午讀書,算不得強人所難吧。”
言風、問劍、問楓:失策了。
問楓還好,午後被關在藏書閣讀一個時辰的書就成,可言風和問劍,他們練完劍就得去槿桉閣外守着,隻能在夜裡入睡前抽空讀書,因為嚴格的問胥叔會考校他們。
言風和問劍苦不堪言,眼圈周圍的青色一日比一日重,還得靠謝長歡出馬。
她覺得讀書好,那隻好讓言風和問劍少練會劍了,問楓習劍時,他倆便在榉樹下讀書。可是他倆總分神去看問楓,這不大成。
最後,演變成了,祁懷瑾早一個時辰入睡,言風和問劍也早一個時辰回房用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