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亦琛眸光愈柔,情愫翻湧。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溫暮盈驚呼出聲,卻又被他盡數吞沒。
他擁着她,一路吻向卧室。
絲絨裙擺下,優美的曲線若隐若現。
拉鍊被輕輕挑開,帶來一陣涼意,也讓她猛然清醒了幾分。
裴亦琛呼吸漸粗,指尖掠過她細膩的肌膚,感受着她身上的溫度。
溫暮盈眼角濕潤,擡手按住他。
男人動作一頓,眼底欲.火未退,卻添了一絲疑惑和不悅。
“後悔了?”
“不是,是沒有……”
“沒有?”裴亦琛挑眉,欲.色更濃,“沒有是什麼?”
溫暮盈咬唇,輕聲道,“沒有那個。”
裴亦琛愣了片刻,失笑,“還真是。”
他起身,替她拉好裙子,眼底欲.火漸退,換上一抹無奈。
“外面冷,又喝了酒,容易着涼。”他撫摸她的頭發,聲音溫柔,“乖,先去洗澡。”
溫暮盈臉頰更紅,輕應一聲,“好。”
随後,逃也似的跑進浴室。
裴亦琛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
實在是大意了。
……
—
溫暮盈泡在浴缸裡,思緒有些飄忽。
所以,從哪一步開始出錯的?明知那是玩笑話,為什麼還……
想起新聞上說的不近女色,性取向成迷。
溫暮盈第一次對自己後知後覺感到懊惱,當時就該明白的道理,怎麼偏偏糊塗了。
隻是,裴亦琛最後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做,還是不做?
她不排斥一夜,激.情,更沒有所謂的保守情節。
對裴亦琛,她談不上多介意,
他那樣的身份,有過女人并不意外,隻要身體健康,其他無所謂。
把第一.次給他,反倒像是她占了便宜。
可是轉念一想,國外的别墅,未必像酒店那般準備妥當。
沒有那些……
可惜了。
正當溫暮盈思考時,樓下傳來關門聲,腳步聲由下往上,由遠及近,最後停在浴室門口。
“衣服在床上,我去書房。”敲門聲後,男人的聲音低沉傳來,“有事叫我。”
“嗯。”溫暮盈嗓子發緊,幾乎聽不出自己的聲音。
等了一會兒,外面徹底安靜下來,她才小心翼翼地打開浴室門,确認安全後,光着腳踩在地闆上,飛快地奔向床邊。
指尖剛觸到衣服,卧室門再次被推開。
溫暮盈被這突然的狀況驚得僵在原地,心跳驟停。
男人斜倚在門框上,姿态閑适,目光卻帶着侵略性,牢牢鎖住她。
浴巾裹着女孩纖細的身段,露出瑩白的小腿,腳踝處纖細的銀鍊随着動作輕微晃動,昏暗光線下,更顯誘人。
她未施粉黛,卻比平日多了幾分清純妩媚,讓他眸色漸深。
裴亦琛确如傳聞中那般,生性涼薄,寡淡疏離。
深谙世事如棋,人情薄如紙。
在這迷亂複雜的圈子裡活到如今,這份涼薄,自然裹挾着鋒利的刀刃。
他對外張揚纨绔,不按常理出牌的做派,一半源于與生俱來的優越,一半來自自身不容小觑的實力。
足夠狂,也足夠讓人為其買單。
豪門深似海,商場如戰場,爾虞我詐,步步驚心。
他不信情,也不懂情。
并非無欲無求,到底也是血肉之軀,隻是從未遇到能讓他駐足的人或事。
可一旦認定,便勢在必得。
被他盯得心跳如擂鼓,溫暮盈故作鎮定,“我……還沒用完浴室。”說着,就想往浴室方向躲。
手腕卻被扣住,她跌落在柔軟的床鋪上,男人随即覆下來。
“不用。”他低聲道,語帶急促,“一會兒還要去。”
溫暮盈咬唇,沉默。
裴亦琛輕笑,指腹輕觸她敏感的耳垂,嗓音低沉蠱惑,“小騙子,不是說沒用完浴室嗎?”
溫暮盈想要躲閃,卻被他牢牢禁锢在懷中,動彈不得。
“乖一點。”
修長的手指緩緩下滑,撩撥着她的感官,最後停住,點燃一簇火苗。
溫暮盈緊咬着下唇,感受着陌生的刺激,雙腿下意識地蜷縮。
半晌。
“次啦——”
一聲細微卻突兀的聲音響起。
溫暮盈猛地睜開眼,怔怔地望着眼前的男人。
“為什麼突然有這個!”
男人看她眼神迷離,卻還要興師問罪的模樣,唇角勾起一抹邪肆的笑意。
“忘了告訴暮暮,有些規矩,全球通用。”他看着她逐漸染上紅暈的臉頰,低低笑道,
“比如……24小時待命?一個電話的事兒。”
“……”
“暮暮也騙了我。”裴亦琛輕歎,尾音上揚,帶着戲谑,“看着什麼都懂,結果是個紙老虎,一戳就破。”
溫暮盈怔忪片刻,反應過來自己被他耍了,羞惱交加。
剛想反駁,一股強烈的酥麻感驟然襲來,讓她猛地倒抽一口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弓起,指尖深深嵌入床單。
卧室裡,斷續飄蕩着細碎的低吟和低咒,男人低沉的安撫聲時隐時現。
“裴亦……”
“嗯,我在。”他嗓音暗啞。
汗珠順着他的下颌線滑落,裴亦琛低低笑着,在她耳邊細聲說着。
溫暮盈死死掐着他的肩膀,臉埋在他頸窩,面頰绯紅,卻咬着唇不肯出聲。
“暮暮,聽話。”他低語,眸底閃過一絲頑劣,溫柔地擡起,又放下。
反複幾次,溫暮盈終于繳械投降,溢出一聲細弱的回應。
他的動作驟然放肆。
“……混蛋。”
“嗯。”
“人面.獸.心!”
“别咬。”
“你就不是個好東西!”
“……”
窗外夜色濃重,屋内春意盎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