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沒看見沒？就是這段兒！我去，整個畫面都瞧不着了。”

宋垚夾起一片生魚片，嚼吧嚼吧咽下，視線随着彈幕來回掃，連啧三聲，“真行啊，這還沒五分鐘呢，一堆人就打算睡他了。不過可惜了，早被你睡了。”

溫暮盈輕啧一聲，飛快地瞥了眼韓雪兒，“你這嘴能不能收着點兒？這還一個花季少女呢。”

這位花季少女倒是不為所動，隻是嫌棄地評價了一句，“裴冰塊兒才是撿了大便宜了呢，那人哪配的上姐姐？”

絲毫沒覺得什麼尴尬。

溫暮盈看她這反應，有點兒頭疼，索性也不說什麼了。

宋垚連搖頭，受不了地看了韓雪兒一眼，又像突然想起什麼，問溫暮盈，“不過挺稀奇啊，你家這位不是不樂意參加這種場合嗎？這回怎麼這麼配合？”

溫暮盈沒擡頭，往嘴裡塞着東西，邊嚼邊說，“估計是因為那款産品吧，就是我在裴盛參與的那個。”

其實這事兒也是她猜的，裴盛這款産品面向的是全球用戶，又是從未涉及的媒體垂類。

此前的業務基本面向國内市場，似乎是今年才開始有意往國際化擴展。

和之前那些高端傳統類别完全不同，這種親民向的新産品，在正式推出前，營銷上也需要做足功夫。

裴亦琛再不樂意，估計也不會因為耍性子，影響到正事兒。

宋垚卻被她這輕描淡寫的解釋噎住了，“你現在這是恃寵而驕？聽你這意思，跟你有關才這麼配合？”

“你這扯得哪兒跟哪兒，”溫暮盈被噎了下，覺得她腦子有泡，“我參不參與，跟他露不露面有毛線的關系？”

“這有什麼準兒，”宋垚懶得聽，昵了她一眼，“你家那位想法一向奇特。”

溫暮盈翻了個白眼，沒理這茬。

這時，韓雪兒邊吃邊随口道，“你們各個事業有成，就我還在彷徨。”

她歎了口氣，引得溫暮盈忍俊不禁，“你還發愁？不就是接手家業嗎？”

這種豪門标配戲碼，怎麼也不會太偏。

韓雪兒撅着嘴，一臉抗拒，“我爸媽還能忙呢，我摻一腳幹嘛？再說我也不喜歡那些，沒什麼興趣。”

話鋒一轉，她眼神閃爍地看向溫暮盈，“其實我挺喜歡姐姐的工作。我自己也愛拍視頻照片，就想着，要是能做這行，或者開個傳媒公司也行。”

未等溫暮盈接話，宋垚笑了聲，“那你跟你溫姐姐挺投緣，她剛畢業那陣兒，也想着自己搞個工作室呢。”

“那都是上輩子的事了，”溫暮盈堵住她的話，略顯惆怅道，“誰還沒夢想，但最終都是被現實打垮了。”

說罷，她也學韓雪兒，歎了口氣。

韓雪兒被她這戲精的表現逗笑，忽然興緻起來了，“那姐姐現在不打算創業了？我覺得你這麼有本事，開公司沒問題吧。”

溫暮盈聞言，笑了聲，“咱倆情況不同。”

關于創業，她最初一腔孤勇，恨不得立馬甩了辭職信自己幹。

是林婉君和溫喬攔住了她，還有她那幹癟的錢包。

夢想？隻能先壓箱底了。

韓雪兒聽得雲裡霧裡，正欲發問，宋垚忽然記起什麼，搶先開口，“說起這個，我倒是想起來了。”她端起果汁呷了一口，悠悠道，“别看她平時咋咋呼呼的，其實肚子裡墨水多着呢。”

溫暮盈沒理會宋垚的形容，倒是對那莫名其妙的總結皺了眉。

不等她開口，韓雪兒先追問，“什麼意思？”

宋垚轉頭，睨着溫暮盈，笑裡帶着點揶揄，“你溫姐姐啊，可不是什麼簡單的雙料第一，人家是正兒八經的商科碩士。”

韓雪兒聞言愣住。

溫暮盈也稍滞，随即明白過來，無語地瞥了宋垚一眼，“你真是沒招了，開始拿我開涮。”

宋垚樂了兩聲，“這不才想起來嘛，本來都忘了。”

她又看向旁邊一臉懵的韓雪兒，解釋道，“之前這位，閑來無事，突然有天跟我說要考研，說是等哪天失業了，自己開公司，又怕一竅不通，所以讀個碩士。”

她漫不經心地夾了口菜，繼續講，“還沒選那種水水的，直接報了商大的中外合辦MBA，純靠實力考進去的。”

韓雪兒聽得一愣一愣的。

她雖然大學在國外讀，但也知道這種在職考研和普通碩士沒區别。

況且商大是京市頂尖名校，在商界名聲赫赫，包括她自家公司，在招人時，也優先考慮商大的畢業生。

溫暮盈想阻止宋垚繼續這個話題，又看韓雪兒一臉感興趣，話到嘴邊咽了回去，隻能默默吃菜。

“這位呢，硬是咬牙堅持，邊上班邊周末上課，愣是堅持了一年半。後來因為學校要求，要去法國上最後兩門課，她又跟公司請了長假，跑去巴黎待了一陣。”

宋垚頓了頓，看向溫暮盈，像是随口一問，“這麼說，你還算半個海歸？”

“……”

“海不海歸的不重要，”溫暮盈不想接這話，思緒一轉，突然想到什麼，“不過這倒能證明，我是靠我微薄的商業知識，分析出裴狗是為裴盛，而不是腦子進水，因為我跑去露臉。”

宋垚沒料到話題轉回去，砸了下嘴，嗆她，“你倆可真夠，黏糊的。”

“……”